难不成,那日苏也是少东家借来的新郎?
南蛮子蒙鞑子都不介意,为何就不喜欢他这二毛子呢。
入夜后,伊万用铁钩子捅刺篝火里的木柴。
仍旧琢磨这事。
夜空里有星宿闪耀,但那光是银色的,是发冷的。
草原上唯有篝火,颜色是橘色的,红色的,是暖的,是炙热的。
冬月里夜长,天黑的早。
路家的伙计们睡不着,围着篝火在煮奶茶,说笑。
其中一个近来刚娶了老婆,从怀里拿出一只细细的金镏子,对着火光,翻来覆去不住的瞧。
这伙计嘿嘿傻乐,说要回去给婆姨戴上。
其他的伙计们都是年轻后生,一个个跟着起哄闹他。
让我们也瞧瞧!
瞧个求!
推搡,笑骂。
众人一片欢腾。
唯有伊万坐在角落,像个局外人似的,没人搭理,可怜兮兮的。
他用炉钩子捅了捅柴火,橘色的火星子飘了起来,飞飞扬扬的。
忽的风转了向,其中一个火星吹到了他的手背上。
伊万被烫到,吃痛着嘶了一声。
其他的伙计们听到伊万出声,稀罕极了,转过头来齐齐看向他。
哎!我说你不该嘶!
那伙计收起金戒指,伸长脖子调笑起他。
你该呱!
一个人这样说,其他人也跟着讲。
对!你该呱!
呱呱!呱呱!
不远处的蒙古人听到他们这里热闹,也看过来。
若不是寒冬腊月的没青蛙,还真以为这儿是池塘子呢。
伊万羞红了脸,因着他晓得,这些人在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