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桥自然是没觉察到这孩子快把心掏出来塞自己眼皮子底下了,就觉得这没头没尾的说什么呢。
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结果就这点疑问,还不好问出口。看小崽子的神色,应该是经不起自己现在开玩笑。
叶君桥伸出手拍了拍任远舟的肩膀,搜肠刮肚地找了点人话,“嗯,你也要好好的——诶,要不你也检一个?这来都来了。”
当是吃饭吗?还来都来了。
体检报告过了几天才出来,那天是周末,叶君桥去领的时候,医生本着自己白衣天使的职业道德,抓着叶君桥帮忙梳理了一下各项数值,还提点了一下饮食和生活习惯注意。
一系列话语翻译过来就是,什么事都没有。
叶君桥胡乱应了几声,就从医院撤出来了。这地界他待的气闷。
任远舟都没敢进医院,虽说心知不不应当会有问题,叶君桥这几年没怎么抽烟了,更何况那时病发是在七年后。
可……就怕那个万一。
进医院大门的时候,这孩子在副驾驶心神不宁的,那神色看得叶君桥都揪心,差点觉的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自己都不知道。
他老人家干脆一爪子把任远舟给按在车里了,自个儿进去拿检查报告比较心安。
回来的时候,任远舟正靠着车门发呆发得专心致志。他本来就相貌出挑,现下站在那儿,就见着来来往往的小姑娘都要往那边瞟两眼。
叶君桥过去直接把报告拍人身上,道,“喏,给,赶快看看吃颗定心丸,我瞧着你那魂儿都快飞出亚洲飘向宇宙了。”
任远舟抬头看了他一眼,就一眼。叶君桥就有点后悔了,
他再迟钝也能觉得这孩子这状态问题很大,转了语气在旁边给人科普,“什么事儿都没有,就……诶!”
叶君桥被任远舟一把囫囵抱住的时候,先愣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无奈的紧。
他就僵硬了一瞬,然后整个人放松下来,顺着毛撸,给人孩子顺背。
一下又一下的。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觉得这几天任远舟都是绷着的。而且绷着的“点”绝对在自己身上,想着是不是受刺激了。
好像自从那晚任远舟莫名跑过来和自己睡了一晚之后,他就一直这么个状态,魔障了似的。
叶君桥经常一回头就看见任远舟看着自己发呆,嘘寒问暖更胜从前。
前两天下班,任远舟居然在他公司门口等他。
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孩子翘课了,给的理由是,“反正晚自习是自愿的。”
叶君桥假装自己不知道他们的下课时间。
他从学校到sapienza大楼有一段距离,加上路上的时间,肯定逃课了,放学前的那节课。
睡觉也是。
最开始两个晚上都是晚上睡一半,那孩子才过来的,可怜兮兮的,不是睡不着就是做噩梦了,脑门都是冷汗,叶君桥也狠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