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一缩,人已不由自主地起身靠近。秋西槿看到姜玄斐将手中牵着的女子交给几个侍卫,谨慎地交代,“护送刘小姐先走。”
那刘小姐却是扯着姜玄斐的衣袖不肯放开,“我不要离开,我要和斐哥哥在一起。”
斐哥哥!?秋西槿微闭眼,却不能阻止这样满含爱意的昵称钻入耳朵。花好月明的七夕之夜,若非这些不速之客,两人一定会过得很甜蜜吧……
“放心。”姜玄斐手起刀落,一个靠近的黑衣人失了头颅。
许是被溅来的鲜血吓得失了神,刘小姐吓得再哭喊不出,由得侍卫拖着跑。
事到如今,很难置身事外,秋西槿终究还是出手了。她虽难过,却容不得别人欺负他!
黑衣人的量虽多,质却不高!仅一炷香功夫,悉数倒地。
姜玄斐看向她,一时高兴一时惊讶,有许多想说的,却不懂如何开头,只能傻傻地问,“阿槿,你怎么会在这?”
他这话问得是什么意思,是自己不该出现在这,坏了他英雄救美的戏码?秋西槿驱散脑中莫名其妙的思想,小心控制着自己的语调,“恰好路过!”
路过!?两个毫无感情的字音,伴着冷冷远远的距离,让姜玄斐不知接着说点什么!上次匆匆别离的遗憾尚在心底,他很想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却做不到。
到底是洛茵打破沉寂:“姜公子,你们怎么受这些人追杀?”
“大约是混在大汉的契丹旧部……”姜玄斐虽是回答洛茵的问题,眼光片刻也没离开过秋西槿。
“哦!”洛茵应了一声,意识到气氛很不好,奈何实在寻不出其它问题,又陷入了沉默。
“斐哥哥,斐哥哥……”那个被护走的姑娘一晓得这边安全,便立即奔过来,满是担忧的语气带着几分娇柔,“我好担心你啊,你没事吧?”
秋西槿立即转过头,觉得再多看一眼多听一句便会受不了,连告别的话都说不出口便疾步离去。姜玄斐追上前,因她走得太快,只能一把拉住。
秋西槿被他这么一拉,扯得肩胛骨的伤十分疼痛,下意识地劈手打开。姜玄斐不明所以,怔怔地握着不肯放。
洛茵忙叫,“教主有伤,姜公子快放手!”
姜玄斐神色惧惊,赶忙松开。不能拉她的手,只能疾行到她跟前挡住去路,“你怎么了?怎么会受伤?”
“跟别人打了一架,不小心受了点伤!” 秋西槿的视线越过他,看向茫茫的夜色,努力保持着平淡的声音,“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姜玄斐皱着眉,扔旧挡着路“谁把你伤成这样?”
“我自己的事轮不到你管,别烦我!” 秋西槿别头时,看见跟上前几步的姑娘,腰间别着的白色玉佩十分碍眼,不由得阵阵心烦,怒吼一声,“滚开!”
滚开!?姜玄斐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了颤,从认识到现在,她从没有表现过如此厌恶的神情。她开始讨厌自己了?
秋西槿低垂着头,虽意识到自己这样很伤人,但也无法控制。她不笑的时候,身上的疏离气势足以让人冰寒,何况这样凶狠地嘶吼。在最后一丝理智瓦解前,只能快步离去。走了很久很远,意识到他没有跟上来时,才停下脚步。
紧跟着的洛茵一直不敢出声,直到看见教主微微颤抖的双肩,终究是忍不住开口,“教主,你不要太难过……”
秋西槿蹲下身子,终于可以不用再假装淡然的容色,可是头很疼,不知道该想什么。她茫然地低下头,觉得自己爱他的心就像脚下卑微的野草。憧憬着能与大树并肩,却发现树上早已绕着开满漂亮花朵的草藤。她愈发不自信,痛苦涨满了眼帘,终究错过了去发现,大树只想为小草遮荫的心意。
洛茵只能从自己的角度劝解,话虽说得有条有理,却也不晓得是否达意,“教主,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人。只是在遇到那个更好的人之前,可能会碰到伤你心的。但时过境迁,以后的你会感谢他曾经的伤害,让你变得更坚强。”
“我不想坚强,我好累!好累好累!”秋西槿再也无法控制眼泪, “你知道心碎的感觉么?我能听到心在一块一块剥落的声音,比受了刀剑之伤还要难受。”
她原本便隐隐晓得情爱这种念头不亦妄动,一旦动了就只能万劫不复,因为对象是他这种优秀的男子。自己注定只能仰视,干么不甘心地想要并肩?伤人伤己,连少时的友好情谊也再守不住。
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