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别吵了,我走开就是了。”白莲见荒涯似乎想到了谁,连忙以退为进,嘴上说着要走,手却依旧拽着荒涯,一副我不是想要离开你,只是被逼无奈才走的。
然而,就在庚岁被他的作态恶心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时,他和荒涯同时注意到一支穿云箭从哨塔方向射来。
那利箭气势恢宏,带着势不可挡之力,两人只是抬头匆匆撇了一眼就知道那支箭是首领射出的。
为什么?
庚岁抱着手臂大笑:还能为什么?肯定是老大都看不过去了!特意亲自动手处理这贱人!
荒涯惊愣:难道首领真的看出了什么?他真的被白莲蒙蔽了双眼吗?
两人都没有动作,直至那支箭“咻!”地一声扎进白莲挽着荒涯的那支胳膊上。
“啊啊!!”白莲疼得惊叫,连忙放开了荒涯。
“切…只是射穿手臂?我还以为你会把他脑子射穿呢?”哨塔上的北煦望着原地蹦跳的白莲,歪着头嗤笑了一声,“还是说,你射歪了?”
江盛黎放下弓弦,伸手抚了抚北煦的下巴,动作轻柔像似在撸猫科动物一般。
“射歪?我准头有多好你不是每晚都体验过吗?”说着,他俯身将大猫抱个满怀,一边安抚要跳起来挠人的猫,一边继续道,“我不需要亲自动手,做个领袖,我只需要表明我的态度,给予警告就行了,荒涯是我看上的战士,我相信他不会让我失望的。”
“滚开!”北煦伸手想推开他,推不开就上嘴咬。
“呼…疼啊,煦哥,蛇性本淫嘛-你得理解理解我啊。”
“滚滚!不要抱着我了!”
哨塔上,江盛黎不老实地挑逗着北煦,而在万蛇窟外,白莲以为绝不会出错的计划在江盛黎那一支箭后彻底落了空。
荒涯像似被人徒然打醒了一样,翻脸不再护着他,而庚岁本就恨不得杀了他,这一刻,原本就孤身一人的他又变回了独自的阵营。
“拱哥,你来说,怎么处理?”庚岁看也不看白莲那泪眼婆娑的模样,扭头看向拱光。
拱光抬头,眯着眼望了眼哨塔的方向,最后看向白莲:“他本就感染很深,又被刺穿了手臂,就算不管他,他也活不过这个秋季,放他走吧。”
“好,听拱哥的。”庚岁虽然不想这么便宜了这人,但拱哥的话他还是要听的。
“不不!荒涯!救救我!我没有…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我什么都没做。”
荒涯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扫了眼四周之前闹事被绑住的人,最后看向了白莲,声音低沉了几分:“你是他们的领头者,没有你的命令,他们为什么会来搞事,为什么想要对拱光出手?”
“不是我!我没有!你相信我!我是无辜的!都是他们,他们威胁我的!我一个手无寸铁的亚兽人,如何…呜呜…如何才能在他们手里自保,我只能听话啊…我没办法的,你信我……”
白莲还在努力辩驳,可他声音一落,四周原本跟随他的兽人和亚兽人们顿时瞪大了眼。
他们跟着这个人,一路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到万蛇窟,为了攻进万蛇窟、占领东方部落,他们牺牲了那么多的人,就连小耗子也因为去绑架拱光无果被射杀。
可是,在他们都死的死,伤的伤的时候,这个他们一直跟随的人竟然为了自己舍弃他们,还往他们身上泼脏水。
一些人愣怔半响后,突然开始嘶声叫嚣:“白莲!你这个贱人!你为了你自己不顾我们的死活!你对得起死去的兄弟吗!?他们都是全心全意信任你的!你这个□□!我杀了你!”
“白莲!我的伴侣为了你的计划丧命!你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你这个贱人!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啊啊!!”
“白莲……小耗子死了啊……就在那棵树边,你看看啊,因为你说只要绑住他们中间的那位亚兽人他们就会听话,是你说的,所以小耗子才去的,他才刚分化啊!你还是不是人!!”
“白莲,我们饿死了那么多人,连我…我…也为了把食物给你,我的伴侣饿死了…可你…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你允诺我们,说只要听你的,以后就不愁吃不愁穿,你骗我们!你骗我们!”
“白莲!你背叛了我们!!”
数不清的谩骂声响起,白莲跪在荒涯腿边,忽然意识到自己进退两难,他颤抖着匍匐在地上,嘴边不断淌下血液。
在一声声的讨伐中,他终于爆发,尖锐地吼了出来。
“那还不是怪你们蠢!不过□□好和三言两语就愿意把食物和水给我,连自己的亚兽人都不顾死活,你们蠢!你们活该!!怪我吗?我只是想活下去!难道要让我成为被你们舍弃的那些亚兽人一样,身躯成为你们的食物!血液成为你们的饮水!别说的你们自己多无辜,你们若不是贪婪无厌,怎会被我控制。”
白莲尖叫着,颤抖着,声带似乎都在这一段话中被扯成了几段。
他喷出一口血,想着旱季开始后的一幕幕画面,在所有部落里,弱者注定成为牺牲品,而亚兽人,因为体力上比不上兽人,就在这场灾难中沦为了食物。
那些平时说着海誓山盟、至死不渝的兽人,在遇到灾难时,第一时间就把亚兽人抛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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