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为她做点什么,在离开以前,最后再为她做点什么。
但很难。
他能做的大概就是离她远点。
语鹿这边的情况则更复杂一些。
她有限的人生中很多遗憾和脏污都是他带来的,伤口会愈合,疼痛会平息,记忆会掩盖,但疤痕永远不会消失。
一月最冷的日子,薄五一快满月了。
薄司寒为五一准备了盛大的“满月礼”。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这么做,五一只具有法律上的意义,不对外公开他获益更多。
比如有什么豪门千金想与他联姻,知道他有小孩,哪怕他是离异单身,估计都会退避三舍。
薄司寒清了清嗓子,避开所有人的目光检阅,硬着头皮说。
“我钱都收了,不可能再退回去吧。”
心里在想,我也是要脸的总裁好不好?
于是提前一周,就大张旗鼓的筹备起来。
这一年的雪下的很大,越是临近满月礼当天,每天都下雪,雪从黑夜里下到白天,又从白天下到黑夜。
雪又厚又松软,院子里的草木被沉甸甸的雪压了厚厚一头。
屋外的温度锋利的多,屋内的温度则暖而薄,永远保持在十七摄氏度,
雪下的没那么大的时候,语鹿冲好奶粉拿着奶瓶,前往五一房间。
还在走廊里,就听到悠扬的钢琴声从五一的房间里传出来,
语鹿有些讶然,这是一首她很熟悉却遗忘很久的老歌,名叫《野孩子》。
这首歌听起来会有种骑着独角兽穿过绿野森林的童话感。
等走近房间,才发现是穿着灰色薄司寒跟语鹿之间的关系,变的官方而微妙。
他们碰到一起时,只谈论五一的事,不讨论其他。
偶尔他们在客厅或者走廊单独碰到彼此。
两人像是被卷入了另一个空间,周围的一切人声、物体都被隔开,只有他们两人。
他们长长的对视,谁也不说话,她对他的态度依然是冷漠的。
眼神里却有晦暗不明的情绪。
薄司寒大概会现实一些,对难以揣测的情绪已经不抱有任何幻想。
其实他内心深处毛衣的薄司寒在弹琴,弹给薄五一听。
佣人喷了一种香氛,狭小的空间里,有一股淡淡的玫瑰露味儿缓慢弥漫,落在语鹿的鼻尖。
薄五一躺在纯白的婴儿床里,伸手去抓挂在婴儿床顶的玩具,他抓到又很凶的把它挥开。
临近中午,雪下的稍微小点,但透明的落地窗还是能看到晶莹剔透的雪花扬起来,又很慢很慢的打着旋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