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鹿没有回答。
薄司寒抬手将所有病历朝空中一扔,病历纸像雪花一样飞扬落地。
薄司寒突然伸手从衣服里拿出一把枪,朝着薄司礼额头猛扎过去。
薄司礼反应还算快,反而卡住他的胳膊,可是薄司寒不但没放手,将他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这一力道极狠。
薄司礼后脑磕在墙上,被撞得骨痛欲裂,眼前先是一片黑暗的晕眩。
薄司寒像冷血动物般的眼睛,无情地看着完全无抗击之力的对手。
枪口对准他的眉心,将扳机抠到底。
准备随时取他的性命。
医院的走廊里人烟稀少,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惊起一片惊声尖叫。
但薄司寒不为所动,只是咬死了薄司礼,将枪孔用力顶在他眉心。
但很快,薄司寒眼底的猩红染红了蛛网膜。
因为苏语鹿伸出手来同样扣住扳机,并将枪口硬扳过来,对准了自己太阳穴。
这一下如同火上浇油,薄司寒不由得怒从中来,看着她,唇线紧抿。
一字一句咬牙挤出声音。
“滚!”
“我一会儿收拾你!”
语鹿没有回避他凶狠的眼神,也不怕擦枪走火,竟是勇敢的与他对视。
“就像你看到的,其实我早就可以说话了,我之所以一直不说话,只是不想跟你说话。”
“因为我每次跟你说话,就感到无比恶心。只要我不说话,你就会放松对我的戒备,然后我就可以找机会逃出去。”
她声线平稳。
明明知道哪些话会让薄司寒平静下来,却偏偏选择了最能激怒他的话。
因为她已经受够了他的强取豪夺。
“你还想知道什么惊喜?对了,你好像说过你会永远爱我,可是那又怎么样,我不稀罕,我一点都不稀罕。”
“你知不知道每次我们欢好完,你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根本没有睡,我每次都在用手丈量刀子从哪个地方捅进你身体里,你会死的更快一些。”
薄司寒眼睛红的快滴血,无比痛恨地看着她。
终于摸到这个女人锋利的刀刃了。
那么利那么快那么狠,割的他浑身都痛。
可他还是不肯相信,哪怕她嘴角却挂着迷人的微笑,亲口告诉他。
每一次他们距离最近时,她只想要他死的更快一些。
“你跟我回家,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薄司寒宁愿相信,她说这些,只是为了气他而已。
语鹿摇头。
“每次你都说那是家,可是一个家应该给人带来温暖、快乐,而不是恐惧、害怕,和压制。薄司寒,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再问无数次,我都是一样的答案,我不回去,你再抓我几次,我也会逃走,因为那只是……”
她情绪有些激动。
“一个囚禁我的笼子……你再打造多少漂亮的笼子,对我而言,都只是笼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