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想明白,语鹿整个人像被人掐断了喉咙,又或者是按在断头台,用砖头狠狠地,一下又一下,砸头。
那种慢慢等死的绝望,他带给她的,就是这样的痛苦。
那些跟薄司寒在一起,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瞬间被炸的七零八落。
尖锐的碎片迸裂在胸膛,又冷又硬的痛感从心底里扩散到全身,她哪哪儿都痛。
就差要呕出血来。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说着爱你的话,却做着像魔鬼一样的事。
他选谁玩弄自己不好?
为什么非得是许轻轻?
还不如就直接一刀捅死她算了。这样算什么,生不如死,那是真正的“活地狱”。
何子帆还在说着什么,她望着他,却已经听不清楚他唇齿间吐出的字。
现在薄司寒到底是怎么想的,压根都不重要。
有一点语鹿却已经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一个人爱另一个的样子。
如果他爱她,怎么会一次又一次,把她推进地狱,让她伤心绝望得死去活来,爬都爬不出去。
“好,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
良久后,她终于出声。
何子帆望着语鹿彻底空洞的双眸,瞬间从自己情绪中抽离出来。
“鹿鹿,你没事吧?你脸色真的好差。”
他伸手要去摸她额头。
她把他的手弹开,别开脸:“我没事,我刚才就是在想,你说的很对,我们不能纵容坏人的使坏,那跟共犯有什么区别。”
何子帆见她终于回心转意,一颗不安的心终于落定。
“你能想明白回头是岸,我真高兴,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被他蒙骗了。”
语鹿有些仓促地抬起头,望着他,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感觉很糟糕,就跟灵魂出窍一样。
“我去跟他说清楚,让他放我走。”
何子帆理智的劝住她:“他要是肯放你走,就不会现在还把你囚禁在他身边,还各种做好人骗你的信任。”
语鹿已经彻底没了主见,薄司寒那个人的厉害她是见识过的。
要是他不肯放手,她的生死都不由她选择。
“那我该怎么办呢?”
何子帆说:“我们逃吧,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他不可能那么神通广大,这世界那么大,总有他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