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也有闹不愉快的时候。
大概是有一天早上,薄司寒给她挤好了牙膏,放好了洗澡水,叫她别磨蹭了。
“你今天不是要去那个当地人的村子参加庆典吗?赶紧的。”
她呆呆的走过来,看了眼镜子,看了眼放满泡泡浴的浴缸。
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他。
“你以前也是这么对叶珊的?”
他愣了半响。
哈?叶珊?
怎么会扯到叶珊?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人气鼓鼓的把他推出卫生间的门,把门反锁上了。
薄司寒无奈摊手。
退了好几步,然后看着她,看着她抱着双膝坐在马桶盖上,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酒店的浴室虽然做了干湿分离,但外面就是透明玻璃。
一眼能望得到底。
刚开始,语鹿看到这种浴室构造还很害羞,拉着他要他换酒店。
薄司寒只能睁着眼睛装瞎子的骗她,附近酒店本来就少,其他酒店都已经订满了,要是不住这里就得去睡大马路,好歹把人安哄下来。
事实证明,他没有听她的是对的。
透明浴室,实在是有利于提升夫妻感情。
而现在,也能让他一眼看得到,她在里边干什么。
语鹿坐了良久,隔了一会儿,听到敲玻璃的声音,侧头望去,薄司寒蹲在地毯上。
他笑微微的,食指顶在唇上,做了个秘密的小动作。
然后拿出她的红色唇釉,在玻璃上三两笔,画了个正在揉眼睛的小女孩,还在手肘边加了几滴飞起来的水珠。
语鹿知道他是在画画嘲笑自己,瞪了他一眼。
接着,薄司寒又在哭泣的小女孩身边画了一个凑过来吻她的小男孩的简笔画。
待最后一笔落下,她吭哧一声,笑了。
薄司寒看到她笑了,也笑了。
食指和中指放在唇上,轻点了一下,又贴在玻璃上。
是一个轻吻。
语鹿双手环抱,不禁眼眶泛红,突然就流下来两行清泪来。薄司寒本意是想哄她开心,没想到反而把她惹得更伤心。
等她梳洗好出来,换上棉质白裙。
他把她搂在怀里,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大姨妈要来了是吧。”
她没说话,哭过以后,情绪更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