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鹿很尴尬,没想到薄五一最先学会喊的是“baba”而不是“mama”。
但薄司寒更尴尬,这小崽子逮人就乱喊,他怕得罪了眼前这位姑奶奶。
于是两人很有默契的抬头看天,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好在薄五一也是一时兴起喊了这么一句“ba”,几个小时后薄司寒在飞机上回想起这一幕,都不能确定薄五一是真的喊了这么一句,还是自己产生了幻听。
薄司寒是下午四点多的飞机回纽约。
不是不想多待会儿,是实在抽不开身。
但在离开薄家以前,逮住了这个机会跟语鹿说话,几乎是不让她走的状态,一直有一茬没一茬的找她聊。
两人从婚礼谈到叶珊,从叶珊谈到她的新工作,甚至连纽约的天气都谈到了,就是没谈到两人婚姻的事。
这期间被忽视的薄五一很无聊,眼睛却盯牢了他手腕上那块亮晶晶的理查德米勒,嘴巴里发出“嚓嚓”的声音,从语鹿臂弯里扑过去,抓着手表就往嘴里塞。
语鹿很无奈,小孩口欲期,就是耗子药都会拿到嘴里尝味道。
捏了捏五一的小鼻子,换了只手抱他,开开心心的五一突然被调转了方向,嘴巴一咬竟然咬了个空,脸上露出一个懵逼的小表情。
薄司寒目光一直落在语鹿脸上,很认真的跟她聊天,语鹿以为他压根没注意到这些小细节,这人却很突然的摘下手表。
时间大概就是在五一露出那懵逼小表情后一秒后。
他把递到五一跟前。然后来了一句。
“小子,品味不错!”
这个很自然的动作有点超出语鹿的准备。
但薄司寒表现的很漫不经心。
“走的太急,没有买礼物。”
她听着他的解释,看着他弯下腰捏了捏五一的脸蛋。
五一把手表抱在手里玩,又要拿到嘴里咬时,薄司寒修长的手指拦住了五一只长了一颗乳牙的小嘴,笑的跟吃了糖一样。
“嘿,小家伙,这个脏,别放在嘴里咬。”
这就是薄司寒第一年回国的一些小片段。
第二次回国,时间则更短,主要是回来参加一场关于寰宇的官司开庭。
第二年,薄司寒则更忙了,一次都没有回来。
叶珊生小孩,他还在西雅图出差,也就在车上见缝插针的打了个视频,看了看自己亲侄子。
语鹿把薄司简的儿子抱到手机面前给他看,薄司寒很开心,然后说今年春节无论如何都要回来过除夕。
等到快年尾的时候,薄司泽找了个家庭聚会的日子给他拨视频,手指敲着桌子没好气的问他几号放假回家。
薄司寒还在办公室加班加的焦头烂额,说不出意外的话腊月二十九的飞机。
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就是要出意外了。
等到二十九这人果然又回不来,人又去了西雅图。
这也不能怪他,美国佬又不过春节,圣诞节人家倒是放假,华人公司又不放假。
这不活脱脱把自己作成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天没得休的大冤种。
三十那天晚上,三家人聚在薄家过节。
晚上吃过年夜饭后,薄司简在花园里放烟花。
薄司泽看着漫天的大雪和在雪地里疯跑的大宝二宝,侧头又数了数温知知、语鹿还有叶珊手头分别抱着的三个。
发出一句感慨。
“这两年薄家的孩子还真是增速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