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的晚上,车轮陷在水坑里,一时半会儿车子没办法启动。郊外的四周乌漆嘛黑,连个多余的人影都见不着。
风雨的劲头大的连车都能掀翻。
薄司寒指挥着司机一路电话找到薄风和薄司礼所在的位置。
遥遥看到爷爷和哥哥躲在一片破屋瓦下避雨,车还没停稳,就抱着几把伞跳下来,朝他们奔去。
薄风的眼睛深不见底。
一道闪电,白霎,刺眼。
扬手一个巴掌甩到薄司寒殷切的笑脸上。拍的精准强力。
薄司寒跌坐在泥水与雨水中,耳膜都被打伤了,脑子里嗡嗡的响。
薄风眼瞳似鹰,簌簌阴翳。
雷霆嗓音笔直锐利地刺穿他。
“你野心还大的很,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着什么心思!你的野心配得上你的能力吗?”
“你搞清楚,你的存在本来就是我们整个家族的耻辱!”
薄司寒这时跑来,或许是真心真意的为了爷爷和哥哥好。
敏感多疑的薄风却不这么看。
一个人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别人好。
薄司寒打从出生起就没待在自己身边,又哪里来这么深厚的感情。
他这样拼命讨好他,必定是存了想取代薄司礼的僭越心。
薄司寒不知道是被那一巴掌打懵,还是被被薄风的话刺懵。
膝盖发软,双腿跪在地上。
薄司礼看到他上唇死死地咬住下唇,脸上已经没了生气。
眼神中无措迷茫。
只有四周的绿植和指示牌直直地立着,居高临下般讽刺着他。
薄司礼不知道当时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他似乎能想象到薄司寒兴冲冲的跑来,却被盖上野心勃勃帽子的那一秒,是怎样的绝望。
“爷爷,不是这样。你误会了。”
薄司礼向薄风解释,想去把弟弟拉起来。
可是薄风让人拦住了他。
撑开伞,发狠地拽着薄司礼从薄司寒身边踩着水花上了车。
薄司礼无法忤逆爷爷,这件事真讽刺,他坐在薄司寒带来的车上,滴雨未沾,薄司寒被留在了原地,接受爷爷雷霆震怒后的惩罚。
似乎从那一天开始,薄风对薄司寒的态度急转直下。
从前,薄风那么喜欢拿问题来考他和薄司礼,问他们的看法,巴不得他多说些,再多说一些。
如今,薄司寒连吞一口唾沫,落在薄风眼里都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