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知道该如何避免。”
他又思考了片刻,然后问:“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冒这个险?这件事很严重。”
我一直都对他了如指掌,甚至连他要说的话,我都能猜到。
“我以前也这样做过,对吧?而且做得更多。”
“是的,我知道。但我有很多方式可以回报这样的友情!我仅仅是看起来回报过了头——回报了更多的危险和更多的牺牲。”
“别担心我。你才是处于危险中的人。”
“我不希望你有危险。但是帮我制造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为了我这无知的当事人去带头搜索工作,你的处境也会变得危险。”
“我不会亲自带头这个搜索工作。我们找别人来做,而我在幕后操作。”我知道,厄尔本人将会成为最大的麻烦。我想现在还是最先解决这个麻烦比较好。“首先,我想让你尽可能地脱离与这件事的干系。你不觉得这很明智吗?”他点点头,我又不假思索地慢慢补充道,“然后,当找到我们要找的人,我们就让完全不同道的人来处理他。”
厄尔似乎正在研究着自己粗粗的、汗毛浓密的手指的指关节,听到我的话,他抬起头来。即使遇到最令人震惊的事情,他的脸上永远都挂着一副愉悦的表情。我在想,他在动手杀那个女人的时候,是否也看似面带微笑。显然,他确实如此。
他那迟钝怪异的头脑中冒出的问题终于击中要点:“对了,我们找到那个人以后该怎么办?”
“这不好说。当新闻报道后,他可能会直接去警察局报案。如果那样,我们有不在场的证据,而我们的辩词是:他说他在出事地点看见你了。那他自己在那干什么?这会把他也推到如你一样的风口浪尖上。我们会让他更受关注。比如说,我们已经知道他和保琳待了大半个晚上。”
厄尔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时没有明白过来,然后才恍然大悟:“天啊,史蒂夫。我想——不,你那样说自然是为了吓唬住他。”
我说:“这么说吧。如果这个案件上了法庭,他坚持当目击证人,那这就是我们要提出的辩词。你的行踪也能得到解释,你是和我待在一块。那他在那儿做什么呢?这个是怎么回事?那个是怎么回事?——一切关于他的事情我们都要提前查明白。你的案件也就不成立了。”
厄尔知道我忽略了某个重要事情,开始费力地想要弄清楚是什么。他仔细思考时,我等待着,知道他不会漏掉。过了一会儿,他说:“好吧。但是如果新闻报道后,他没有去报案呢?那该怎么办?”
我不想他情绪变得更加激动,如果真激动起来,我也不希望他变得更暴躁。我冷静地说:“如果我们先找到他,就得谨慎行事了。”
“哦。那是什么意思呢?”
我详细地解释道:“当然得监视他。但他究竟察觉到多少,我们永远不得而知,对吧?而且也一定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哦?这个我明白。”
“嗯。那该如何对付这种人呢?他一直威胁着你的安全,你在生活中的位置,你在社会中的地位。他会无休止地威胁着你的生活。你能忍受这如坐针毡般的境况吗?”
厄尔长时间近乎恐惧地注视着我,满眼的彷徨与害怕。
“我不喜欢那样,”他粗暴地说,“这已经发生一个事故了。我不想再来一个。不!如果是我理解的那样,我不要。”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不。我还是个人。”
“是吗?我们要摊上上百万钞票,全都因为你那难以驾驭的脾气和老天都鄙弃的愚蠢。你的!你的!不是我的!你除了是个白痴,难道还是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