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弦霎时一止,四周仿佛静悄悄再也听不见任何一丝声音,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反而渐趋平稳。
他的气息就喷吐在她颈子上,靠得很近,她动也不敢动,就怕好不容易维持住的镇定瞬间瓦解、崩毁,那么她将再无法平心静气地面对他,一旦底线被攻破,只怕将兵败如山倒,小月既然已经知道她对他其实有心,她更要坚持下去,不许有一丝的犹豫。
“我不是怕会爱上你,我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一直当你是我弟弟……”
“你当我是弟弟,那为何要闪躲?如果不是心虚,根本没这必要对吧?”不等她说完话,他温热的气息又靠近,逼得她不得不往左挪移,不小心碰到他的左臂又连忙坐正。
单织月索性别过头企图避开他的进攻。
“我不是心虚,我是怕你越陷越深……我待会还得开会,有事下次……”她慌忙抱起桌上的文件夹,起身绕过办公桌想逃离,殊不知萧默月快她一步,大手一挥,门板发出砰的一声重重关上。
他再次张开双臂按着墙面,将她锁在墙角与自己胸前,寸寸进逼,不再让她有半点逃离的机会。
“你又想逃了?”
单织月抱着文件,背对萧默月,不敢转头义正辞严地反驳,因为她确实想逃。
“我明白你顾虑什么,始终不敢给你太大的压力,更怕你会质疑我对你的感情,所以不想太早表白,我一再试探、一再等待,就是想确认自己的心,也想明白你对我的感觉究竟是如何,最后我终于了解我的确喜欢上你了,织月,我想握住你的手,我想抱着你,我想你……只看着我一个人。”
怦怦怦怦怦——
这巨大的声响是她的心跳声吗?
他、他怎能说出这种话?
单织月深锁眉心低着头,咬着下唇似是忍耐着什么。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放弃,怎能在这时对她说这些话?他说的话犹如鞭子毫不留情地鞭笞她的理智,拉扯她的步伐,教她举步维艰。
“为什么我不是小你五岁?如果不喜欢,即使差一岁也会是你的借口。我当然也希望自己能够早出生几年,但这根本不可能,我只能接受事实并且努力追上你的脚步,一点一点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好让你遗忘我年纪比你小的缺憾……可无论我多努力,如果你无法接受也只是我一头热罢了。我和你除了情人以外不可能是朋友,假使你真不能接受我,就请转过头来面对我,亲口对我说你不喜欢我,要我滚远点,这样我才能死心。
他们果然不可能只是朋友……
萧默月不再开口,静静等待她的决定。
半晌后,单织月终于选择转身面对,既然他要一个能令他死心的答案,她就应该给,她没有勇气也不该连累他。
她转身,抬头迎上他黑眸的那一瞬,话语刚到了舌尖,冷不防地,萧默月低头就吻住她。
他如同沙漠中的狂风,猛浪、霸气地在她心底卷起万丈高的惊涛,轰然一声掩没了她,让她难以呼吸、无法思考,思绪停顿数秒,终于回过神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想推开他,然而挣扎的双手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已被他牢牢钳制住,只剩下右手徒劳无功地使劲,推不开也撼不动。
萧默月恣意狂吻她,任由这段时日的压抑宣泄出来,她的唇是如此温热柔软,他毫不留情攫取,仿佛要渴求她甜美似的吸吮。
她怕,他也会怕,怕她会被成热的男人吸引,就好比上次她拉着出去吃饭的男人一样。他很清楚除了自己以外还另外有人在追求她,因此他也会担忧,怕自己表现不够有气度,令她觉得幼稚了,可在感情上他小气又占有欲强烈,他就是不希望她对其他男人太亲近,只要注视他就好。
再也不能满足仅是注视而已,这次萧默月不再有所迟疑,他不会让她有机会退缩,假使她无法拉住自己的手,那就由他拉着她住前走,即便无法迅速抵达终点他也不放弃。
吻,越来越浓烈、炽热,如八月热浪一波波席卷而来,单织月根本无力阻挡,晕眩得几乎站不住脚,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他仿佛撒下天罗地网,将她包围的密不透风,神智霎时灰飞烟灭。
不如过了多久,热吻终于结束,给了单织月一点喘息的时间,而他的唇也转移阵地来到她纤细的颈子烙下一个彰显所有权的印记。
这只是一个开始。
好不容易,萧默月终于舍得放开她,单织月整个人就像是待在烤箱里那样热烘烘的,发怔地望着眼前这个不同以住的男人。
他抚摸她的脸庞,温柔地说:“你可以逃,但我也能追,而且肯定追得上。晚上早点回来,我会等你一起吃饭。对了,我相信你还记得在‘斯坦索姆’这个副本里,阿萨斯对玛尔加尼斯最后说的那句话。”
轻轻在她颊上落下一吻,萧默月带着满足的微笑离开她的办公室。
直到门再度关上,单织月眨眨眼睛,双腿已经虚软得无法支撑自己的体重,背倚着墙壁缓缓滑至地上,整个人还有些恍神,脑子一片混乱,完全无法理解刚刚发生什么事情。
她好像、好像被吻了?
吻她的人还是最不该吻的人……怎、怎么会这样?
事情怎会乱了套?
他们明明不该有牵扯,他却不如怎么回事突然强势起来?
好怪……这样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教她一下子乱了,不知如何收拾残局。
小月为何提到斯坦索姆这副本……混乱的思绪终于有时间沉淀,她怔怔地望着地板,终于想起来了——
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抓到你!听到了吗?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