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哥。罚酒呢?”
明崇逸有明显的犹豫,当时的我并没怀疑。到手术后都不知道,那天罚酒出了车祸。它只是想追上抱着立初那的鲁小卡。汪汪汪!倒在血泊里,我离它越来越远。
密集的车流挡住了两方。真的是走着,走着,就散了。
所以他就骗了我。“它……它在家。”
对不起,初那。
外面下了雨,我歪着头还能看见头顶上的暗色。是罚酒喜欢的颜色。我指着一片被风刮着走的云问明崇逸:“用这个颜色给罚酒做一件衣服好不?”
男人嗓子里像是卡住了一口痰,发出“嗯”的声音。
“我出去一下。”明崇逸拉开了门,半身跨出了一步。
我喊住了他,双手用力的扶着床栏。“哥,那个大浣熊你还留着吗?”
上半身颤抖着,费力的躺好,背下沉淀了一种叫芒刺的东西。
男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拉上门的一刻我听到一句:“扔了。”我反射的抓紧了床单,怎么也抬不起身子了。
明崇逸找到原因了,因为立初那记忆越复杂,问他的就越多。
他躲她,是躲那该死的过去。
我静静的躺在床上。
空旷的走廊里断续的走过几个护士。
主治医生在纸上简单的写了几个字,全程没有睁眼看明崇逸。“患者之前的手术留有后遗症,脑膜有些细微的出血。会短暂的导致视力下降等一些并发症。”
“可以做手术吗?”
医生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在心里感慨,现在的人们动不动就要做手术。本来是个没什么问题的人,手术后并发症留了一大把。
“可以,不过做完手术后能看见的几率是百分之十。”主治医生指着其中一张CT照说:“因为这个手术对脑部的伤害较大,特别离眼部很近。有一定风险。”
明崇逸看着照片里看不清的几团不能聚集的血块,像千军万马般袭来。“没有最好的结果吗?”
“没有。”医生把体检报告的几页纸交给明崇逸说了一句:“这个是我们目前能说的最好结果。”
捏着那些,明崇逸无助的放下了手。
我穿着宽大的病号服,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我以为住院这种事情再与我无关。兜兜转转七年还是回来了。
闭上眼睛,我把手伸向刚刚看见的那棵大树。没有家门前的高,树叶是属于那种小小的□□。
安静,没有灰尘。
我想象着,闭着眼睛想象着。
这短暂的光明时间,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有些渴了,我放下手。整理了衣服,有些模糊。眯着眼,勉强看见了水杯。
我试着抓住,噗通!听见玻璃飞溅,伤到了食指的两颗蛇咬印。眼前的东西忽暗忽明的。
头又开始晕了,昏昏睡去。
我想拜托明崇逸把家里水杯的碎叶拿出来,扔进土壤里。想告诉他把照片找出来,它放在书桌的左手边中间抽屉里,提醒他把照片配个相框。
物归其位。
告诉鲁小卡,不要看一个将死之人。记得前几个小时,我又吐掉了明崇逸准备的午饭。差不多有三天都是如此,还要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说:“好吃。”关上门的一刻,眼泪帆船而出。
看不清所有人,还要睁大眼睛。
长夜漫漫,唯卿安。
☆、住院
“初那。”鲁小卡进门,把买的丁香花放在桌子上,俯身摸着我的额头问:“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听着鲁小卡的声音,我不敢问他昨天晚上失约的事情。有些苦恼的说道:“那顿新品种还是没吃到。”
鲁小卡没怎么说话,想到昨天张导如风如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