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走过去,绕着石板空地走,很快走遍了四个角,我发现,他每到一个角落,都会不经意的丢一个什么东西在地上,像是一张纸。麻雀越来越多,将夜晚的陵园遮的普天盖日。二叔和唐元清在茶馆的时候就交手过一次,但那一次我根本没看出任何名堂,但这一次完全不一样。两人的动作都是简单直接,二叔扑了过去,但他手里根本就没有杀猪刀啊。我大喊一声“叔,您千万小心”。黑压压的麻雀居然遮蔽了我所有视线。这些诡异麻雀形成的大风中,我虽然看不到,但能够听到二叔的吃痛声。我心里着急,却打死不敢移动一步。他到底怎么样了?突然,我听到了这漫天黑压压里,居然响起了了几个陌生的声音,那声音很小,就像是有别的人什么人在说话。没过一会儿,周围安静下来,麻雀飞走了,连这一片梧桐林也停止了摇动。二叔浑身破烂的站在当中,头发,衣服,裤子,身上已经烂的不像个人了。我大喊一声:叔?二叔输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二叔到底是怎么死的?摇摇晃晃他却没有倒下来,一旁的唐元清脸上依然保持着淡然的笑容。诡异的身子显得一尘不染。:罢了,世上岁月,我算是又来看过一次。我从没想过,有一天夜晚的天色也能放晴。唐元清抬头看天,空中的夜云居然被吹走了,露出了一弯银白色的皎月。有什么声音响起,居然是从这个云淡风轻人影身子里发出,这人不是没什么事儿么?我一直以为二叔输了,但此时我才发现我错了。唐元清胸口的肉慢慢脱落,最后居然形成了血粼粼的大洞。他倒了下来,一旁的二叔突然活了,脸上露出一副邪笑,撑到现在才倒地。这是怎么回事?我惊慌的跑了过去,石板地上,只有他们两个的身子。二叔一动不动,我突然听到了什么,那是一阵脚步声。我背心发麻,赶紧看了看周围,陵园周围哪有别人?难道刚才是我的错觉?我使劲的摇晃,二叔总算睁开了眼。他都这幅模样了,第一时间居然是问我带没带可乐,我憋的难受,这地方哪有什么可乐?只要掏了一根烟伸到他嘴里。抽了口烟,二叔好了一些,坐起来让我去看一旁的唐元清。这一眼可把我吓的够呛,这躺在地上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那副样子哪里是我刚才看到的唐元清?这分明是个陌生人呀。二叔咳嗽了一声,对我说道:娃子,死人怎么可能复活?这玩意只是一具冰尸而已。二叔说的没错,这个唐元清的身子,真的只是一个活人?胸口的大洞让我头皮发麻,这人躺在地上,身子和冰差不多,怎么看都像是我当初遇到的那种冰尸,他居然还没死。我问道,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是现在这副脸?:他只是一个现在的冰尸而已。这具冰尸居然还没死。他瞪着眼睛,似乎是清醒过来了,不敢相信自己周围的一切。我听到他嘴里喃喃的念着:我是唐元清?我是唐元清?我是宋前的人?二叔骂了句,你是个屁的唐元清,你他吗的就是崇明市一个厨子,捡了不该捡的东西。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张什么东西,居然是个身份证。身份证上的人和这人长的一模一样,这个浑身冰冷的身子看了那张身份证最后一眼,接着扭头看向另外一个方向,彻底的死了。二叔让我扶起他,往这个死人最后看的方向走了过去。月光明亮,我不敢相信此时我在那个方向上看到的东西。陵园的出口处,是一块刻着陵园名字的大石头,而此时银白色月光下,那石头边居然真的站着一个人,峨冠博带,一袭粗衣。我扶着二叔一动也不敢动。这个古人模样的影子一脸微笑,云淡风轻,手里还拿着一把木剑的虚影,静静的朝着里面看。二叔告诉我,这只是一个以前鬼魂的虚影,可能他活着的时候,确实是叫姓唐的那个名字。:你,敢过来么?二叔手里拿着杀猪刀喊了一声,挺直的面对着门口的方向。那个古人的虚影却神色一变,猛的看向了其他方向,“他”居然没有看我和二叔,反而看向了我们四周,似乎我们周围有什么东西一般,有令他极为忌惮的东西。我也扭头看去,我们站的这处石板地的四个角,根本什么什么东西呀,只是我却发现,“他”最终看向了我们身后的位置。我感觉到了什么,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在我们站的石板后面,有四处的月光似乎淡了一些,就像是站着四个人。但我真的没看到什么人啊。皎白月光照在这个影子身上,一身古装的身影越来越淡,最终彻底的消失了。我问二叔,是唐元清的鬼魂,上了那具冰尸的身?二叔没说话,只是带着我走过去。那个厨子的尸体死前没有说错,他自己真的成了一个宋前的人,只是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当我看到这个鬼魂虚影的时候,我相信了,他说的话,是真的。我扶着二叔刚到陵园门口,突然听到叮的一声,居然是一旁的树上掉了什么东西下来,我弯腰捡起来,看清楚这是一枚铜钱。这个位置,不就是刚才那个鬼魂消散的地方么?二叔说道:你留着吧。此时我已经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觉,今晚的所见,或许没有人会相信,但我心里清楚,这枚铜钱可以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宋前的人东西少,喜欢用铜钱卜卦,这玩意可能就是他最厉害的东西了。刚才这只鬼还想用这玩意来最后一搏,只是他收手了。二叔的话让我心里发麻。回到陵园,二叔踹了那厨子的尸体一脚,这冰尸硬邦邦的,二叔哎哟一声。:你个狗日的,还真让你做了一回古人。只是这话听到我耳中,怎么都觉得别扭。地上还躺着另外一个人,是那白老头,这老头的拐杖早已丢在一旁,躺在地上在偷看我和二叔。二叔根本没理这个老头,我心想,这人可是成辉集团的总裁,白瑾的爷爷呀?二叔扭头骂我:毛的爷爷,他是白瑾的太爷爷,都九十多岁了。:小正,你……跟我过来。二叔的语气突然变了,他让我扶着他,一步步再次来到了之前那棵梧桐树前。:你把这地下挖开。二叔的语气非常的肯定,我弯腰开始挖这棵梧桐树下的泥巴。一开始什么都没有,我换了各个方向,最后,在偏西的泥土下,挖到了什么东西。:这下面有什么?我抖着声音对二叔说:没什么,只有一堆米,都发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