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声。这对于我是种煎熬,就像你楼上有一个每次回家都会摔鞋子的人一般,你只有等他把鞋子摔了,听到那咚咚的响声才能安稳入睡,不然自己会不习惯。那敲门声一共响了三声。直到天亮我才睡着,起来之后,家里人已经开始吃早饭。我第一时间去看地上,哪里还有那张碎片?我把情况告诉了二叔,他问我,你确定是三声。我盯着两个黑眼圈,自己可是一直等到鸡叫啊。二叔脸色变得有些奇怪,我问他怎么回事,那照片碎片去哪儿了?二叔对我说,已经不见了。不见了?这是什么意思?那玩意放在地上,自己能不见了?但二叔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皱巴巴的,却是那张照片的其余部分,只有一个角被撕下,所以角落的那个人看起来少了个脑壳。这张东西昨晚上不一直在外面飘么?什么时候到的他的手里?吃了早饭,过程中二叔一直没说话,我怎么都觉得这件事情透着古怪。三声敲门声和四声敲门声到底分别代表着什么?是不是昨晚要是我开门,站在外面的,就会是照片上面的那个秃头?我爸上班早,走之前把我骂了一通,说你小子还不出去找工作?我爸似乎也接受了这个胡二皮的存在,随口问了问二叔,那屋子里还看看,还需要添点什么东西不?我妈在一旁帮腔,二叔吓的烟都差点掉了,我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赶紧说不用了不用了,也不是长住,这就够了之类的话。:小正啊,趁着你叔还在,不找工作去把驾照考了。你看吧,家里也没个车,怪不方便的。递给我一张驾校的电话,我妈又笑着跟他打了下招呼才出了门。二叔看着我:小正,嫂子的这个意思?我低头不说话,二叔咬着烟,叫我把手表脱下来。我对他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东西不管我怎么丢,他都会重新出现在我手上。:让你脱你就脱,废那么多话做什么?这块手表除了日期停了,似乎永远不用上发条,指针一直保持着转动。到了现在我也适应了这玩意的存在,但每次想起,还是知道我的手上随时都带着这个要命的东西。二叔小心翼翼的把盖子打开,我记得他以前说过,这块表有某种特定的看法,但直到今日,他依旧不知道这块表该怎么看。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少了个发条针孔洞,跟已经刺进我胸口的银针,似乎非常的合适。盖子一打开我吃惊了。机械零件里面,一个东西静静的放在内部,不是别的,居然正是昨晚上那个照片的碎片,看到这秃顶中年人的头像被卡在手表里,我呼吸都有些急促。不可能,手表一直在我的手上,碎片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它是自己跑进去的。二叔说了这句话,便久久的看着这块盖子打开之后依旧转动的手表。他似乎非常的想不通,我听他念着。这玩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昨晚烧纸钱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了照片和手表之间有什么联系?所以故意撕下一角带回了家,想看看这玩意的真正作用?我把手表重新戴上。二叔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最后居然拿了个木罗盘出来,我看着这罗盘怎么有些熟悉,问他哪儿找到的?二叔回答我:你不知道,这玩意一直放在娘的床底下,她老人家这些年不用它的,随手丢那儿了。听过关于奶奶的几件事,她都带着这个木盘子,这玩意我怎么看怎么眼熟,当初没想到。不就是小时候她老人家拿来给我当六子棋的棋盘么?被我摔来摔去她每次都会生气,叫我轻点别打烂了。二叔用这玩意在屋里逛了半天,仔细的看着屋子周围。他说:屋子的风水,只是保着家人的运道的,除此之外,这屋子应该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守家局。那才是重点。只是我来这儿这么久,根本没看到有什么守家的器物或者摆设呀。难道这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守家局?我跟着二叔找了半天,果真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最后不得不放弃了。没有工作,混吃等死,这就是我目前的状态。可乐就着啤酒,到了下午的时候,二叔再次让我把手表取了下来。这一次他只放了一张同样大小的白纸进去。不大点的白纸放进去之前,二叔用一种粉末涂在了上面,我问他这是什么原因。他把原因告诉我之后我猛吓一跳,那些粉末居然是骨粉,也就是死人骨头磨下来的玩意。他解释说,这是要把阴气聚够,看看这背后到底有什么名堂。他对我说:小正,今晚你还在客厅睡。你可能,会看到你手表上这个诅咒发作的时刻。傍晚二叔开始在房间里面准备,我看他身穿正装,在奶奶房间的地上画着什么。我问他做什么?二叔说,应该有个守家局的呀,结果这房子里除了风水摆设,什么都没有,这可不行啊。我得做点准备。当晚我父母都睡了,再次到了半夜,我躺在沙发,心里七上八下的。二叔这货就没有不坑我的时候,我该不该再次相信他?昨晚没感觉到,但今晚不一样,到了晚上两点过的时候,我依旧清醒感觉灵敏,果然,我右手上的手表开始微微抖动。那种振动非常的小,不可以去关注根本察觉不到。昨晚上这块表也抖了的?果然,没一会大门外传来了一声敲门声。二叔换了这手表里的碎纸,到底会引来一个什么东西?深吸两口气,我来到了大门口,正好第二声敲门声响起。我伸出手,打开了门,看到外面的场景。我眼睛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