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二叔依旧不见踪影。镇上那雾气也消失的无影无影。我和白瑾商量了一下看看怎么去找人?我们先到旅游点买了地图。我们开始沿着山往上走。临走之时,昨晚店铺那家人还来送我们,或许是白瑾的钱给的有些多。走了一会,白瑾回头盯着那个吃了蛇头的大妈,瞧瞧的对我说:那个大妈,活不了多久了。我心里一阵发寒,想要问她为什么,她却又变成了之前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一座座小山连续往上爬着,我打了好几次二叔的手机都是关机。我心里着急,问这龙门看起来不大,怎么一进了山林,就变得这么复杂?我们爬了有小半天了,山下的那龙门镇,看起来还是那么大点。白瑾突然开口:胡正,你刚才说什么?这女的真是奇怪,我没理她准备继续走,她却拉住我了:胡正,别走了,我们着了道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让我用手机指南,她站在山梯原地,我继续往上爬。我沿着山梯走了五分钟左右,看到前面有个人在等着我,仔细一看,居然是白瑾。怎么可能?我回头看了看来路,时不时还有旅游的人,弯弯曲曲但我还是这么一路走上来的呀。难道她用的是跑的?她把自己的右手给我看,上面已经青了一遍。对我说:你不觉得自己身上很痛?我也发现自己裤子上居然全是灰尘,而手拐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破了皮。:你上来用了几分钟。我说五分钟呀。她说你再看看时间,这一看让我更加奇怪了,手机上的时间居然距离刚才已经过了整整十分钟了。:胡正,刚才你真的不记得了?你我身上的伤,其实是我们自己摔得。这一次轮到我站在原地,她往前走,她的动作很快,弯曲的山梯上不一会儿就没了影。突然我听到旁边树林里传来一阵滚动的声音,居然是白瑾,她双眼紧闭,像是被什么推着一样,在树林里往下滚。不一会儿,她重新走了上来。而我看着她淤青的脸,我早已吓得浑身冰冷。:有东西遮了我们的眼,让我们在这一段上山路上,永远都走这么一个怪圈。身上会自动受伤想不起来不说,永远上不了山?我们遇到了什么东西?我背心发麻,心想我在这段上山路上,难道永远都上不去也回不去了?我跑到路边去打听,一旁一个卖东西的本地人告诉我们。以前这龙门山上也出现过这种怪事,爬山得小心点哟,以前也有人在这里爬着爬着,突然到底就死了。结果打开衣服一看,发现那人早已经是浑身伤痕。像是活活给摔死的。白瑾告诉我,一切可能都是昨晚的那条蛇在作怪。那条在汤里被煮熟吃了的蛇?那条蛇死的样子确实也奇怪,嘴巴咬着自己的尾巴。我问她,到底该怎么办?:它的目的应该是要让我们死,如果没有人帮忙,只能靠我们自己闯过去,分头走,这个蛇打墙就不会那么厉害。刚说完她就钻进了一旁的树丛,没过两分钟我就看到她再次从树林里滚了下去。这事儿太过诡异,只能硬闯了?我把心一横继续出发了。不断往上走,我看着手机,几乎亲眼见证,每隔一段时间我身上会莫名其妙的发痛,新增几个伤痕之后,手机上的时间莫名其妙的过了五分钟。我知道我自己又滚下去了,但我什么也不记得。半个小时后,我有些走不动了,一点点往上面爬,突然,我浑身一冷,眼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又要跳动。突然,一只手从山梯的前面伸出来抓住了我。这是个衣服非常单薄的青年,显得非常腼腆,一用力,把我拉了上去。手机的时间却没再跳动,我坐在路旁只剩喘气的力气了。居然是一个陌生青年在最后关头救了我,我往前面一看,就在路上前段的石梯上,居然摆着一副完整的,肉已经被吃的干干净净的死蛇骨头。真的是那条蛇?我赶紧躲的远远的。这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实在太过奇怪。我转身想跑,发现这个青年穿的比我都还要破烂,他一脸戒备的告诉我,他不是故意的,只是看我走路不稳,所以最后拉了我一把。他蹲在路边,地上居然还有个碗。我拿出钱犹豫了一下,反而塞到了他手里。看清楚他的样子我才发现,他居然就是昨晚上镇民耍花灯,一路围着被打得那个青年么?身上还是那身明显的褂子。:是你?他脸上突然惊慌了。意识到自己被我拆穿了。也不知他经历过多少这种场面。:别打我,我把钱还给你,别打我了。惊讶之中,他看着我又从兜里拿了两张五毛的塞进他的怀里。他问我:你不打我?他们都说,打我可以拜山神的。地方习俗害死人,这估计就是个没了爹妈不能自力更生的货,受尽当地人欺负,我让我他跟我走。今儿我胡爷带你去山上旅游区的馆子吃顿好的。蛇骨还躺在路中间,一直到我离开的时候,那盘着的骨头脑袋,似乎还在悠悠的盯着我。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弱弱的看着我,之后脑袋不时往旁边看,嘴里说了三个字“秦秀川。”
邋遢的青年乞丐,居然有着这么秀气的一个名字。他却告诉我,他其实并不姓秦。连这个名字都是有人施舍东西的时候给他取的。:那是个老奶奶,好多年前来龙门山上,看到我在路边乞讨,她给了我钱,问我有没有名字。我说我没有,她随便送了我一个名字,叫秦秀川。他突然指着我的衣领里面。“她当时,跟你带着一样的银针呢。”
我震住了,他脑袋虽然有些问题,但语气非常的肯定。这个乞丐是个弱智,在本地长大,如果不是巧合,那么他当年,就真的见过我奶奶。如果二叔在的话,他估计比我还惊讶。这天晚上,我在半山找了家馆子。带着他海吃了一顿,不多时,一个脸上青肿的靓丽女孩进了饭馆。白瑾脸色难看的吓人,坐下来之后一句话没说。我们继续往山里出发,问清楚方向,便离开了旅游区。在一旁,白瑾仔细的问了我这个乞丐出现的经过,她思考了一阵,脸上的伤痛的她嘴在抽。她突然小声的告诉我,今晚上一定要把这个乞丐带上。我道,原本打算问你借点钱给他,让他离开算了。白瑾却说,她刚才用手机照了照,这个弱智在镜头里没有问题。:你没感觉到?即使到了这儿,也有东西一直盯着我们。如果不带上这个傻子,怕是我们走到半路就会没命。走在山路之上,我背心有些发凉。不知为何,白瑾竟如此肯定的告诉我:因为这个乞丐,估计就是我们这一路上的救星。行进到了半夜,在荒野的山路上出现了几间破烂的房子。由于时间已经很晚,山上又起了风,白瑾先是用相机拍了拍几间房子的照片,之后看看手机,里面没什么异常。我们带着乞丐放心的在门口蹲了下来。突然刮起的山风已经很不适合赶路。躲风的时候,我们都用白瑾带的帆布来盖着。弱智秦(我已经开始这么叫他了),突然回头,一直摇头晃脑的眼睛此时却看着这几间破烂房子的里。他似乎认识这个地方。房子太破,墙都只剩骨架。里面和外面没什么区别,只是里面居然放着几个东西,翻开山草一看,居然是几口石头棺材。我小声嘀咕,难道这几间房子以前是义庄?一旁的弱智也跟着开了口,嘴里念叨着“石头义庄。”
“死人。”
这些词语。而棺材里的场景更是吓人,这些棺材里没有人骨头,反而放着一堆堆风干了的蛇尸。这一幕有些诡异,我觉得最好还是呆在外面。突然,墙外的白瑾哎哟一声,莫名其妙的跌倒了。她揉着自己的肩膀,跟我说没事。她告诉我,这一路她都觉得有些疲倦,肩膀酸的不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刚才不小心滑了一跤。:胡正,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你走路的时候,肩膀上面多了点什么东西?她蹙着秀眉,我看了看漆黑空旷的周围,问她,你不是说这一路上有人跟着我们么?那人到底在什么地方?突然我吓住了,一旁的“弱智秦”默不作声的指着白瑾的肩膀上。我清楚的看到,这女人的肩上居然多出了两个漆黑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