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呼喊。16表演者手上玩着扑克牌,话语逗人发笑,他粲然一笑,说:“下面我再来为大家表演一个魔术,我需要一个美女主持人帮个手,在今晚之前我可不认识她,现在我手上有一副牌,大家看好了。”他洗了一会牌,又说:“啊,冒昧地问个问题,你有男朋友么?”
我一愣,大哥啊,这个问题台词上面没有啊!当然,我知道他是在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下面的观众摇着荧光棒发出狼吼,一旦涉及到这种八卦的问题,群众的反应普遍比较热烈。
我实话实说:“有啊。”
他继续洗牌,说:“他来了吗?”
你这是在表演魔术还是在搞玫瑰之约……
我偏头望了望第二排,正好与阿深的视线对视,不过人很多,我同时也与坐他旁边的人对视……
我无力地继续回答:“来了。”
表演者巴拉巴拉说了一窜话,对我抬下巴:“那么能够麻烦你的男朋友帮忙抽一张牌么?”
我说:“这个,他坐在右边第二排,你自己问他吧。”
旁边的几个老师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们那个彪悍的辅导员跟旁边的老师说:“这学生是我实践部的副部,可爱吧。”
原来被一大群人围观的感觉就是这样啊……下次就算是饿死我也不干这种事了……
表演的男生拿着牌走到第二排座位,问:“是哪位男生?”第二排的人左望右望。望得我也紧张,阿深会喜欢这样的场合吗?
礼堂内观众的脸隐在昏暗中,圆形的灯光扫过第二排观众席,扫到一半突然停住,一只手伸出在灯光下,优雅异常。表演者把牌举到阿深面前,说:“同学,抽一张牌。”那只手随意抽出一张牌,递给表演者。
“好了,下面让主持人给大家念一下这是张什么牌。”
我从忐忑中恢复,望着牌念:“梅花k。”梅花k,最早征服世界的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
由于牌类魔术观看角度的局限性,这个节目安排的时间不长。退到幕后,我拿起桌子上的面包默默地啃起来,呜,太可怜了,我想见阿深。
台下奔上来一人,蹲在地上观察我半天,迟疑地问:“你是楠楠?你主持晚会,居然不告诉我们!”
我啃着面包,说:“呜呜,唯娜,学生会主席要挟我,我晚饭都没吃,只能躲在这里啃面包。”
唯娜无力垂头,突然抬头道:“今天不是阿深的生日吗?有没有搞错!你抛弃他来主持节目?”
我说:“如果溜走的话,不知道主席会怎么整我。哎哎,你有空么?替我回一趟宿舍拿我织好的围巾下来,晚会结束我要送给阿深。如果12点半我没有回宿舍,你们就锁门吧。”
唯娜说:“唔,你自求多福,现在我帮你回宿舍拿东西。”
一个舞蹈节目结束,小雀退到后台,她将话筒递给别人,问:“小楠呢?”
我挥手:“这里!”
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跑过来,说:“唉,你怎么还在吃?这个节目完就该到你上场了,现在我给你补补口红。”
我点头,又咬了一口面包,找出台词来看。
晚会结束,老师学生们离开,学生会的人要留下来负责清理礼堂。
身上的裙子还要自己先保管,过几天交给文艺部的人把租来的服装统一还给别人。后台换衣间爆满,我从主席手里拿回了自己的手机,立刻拨通阿深的号码。
“阿深,阿深,你先别走,我有东西给你,你能不能在礼堂后门角落的大树下面等我?”
“嗯。”
“啊,那先这样,你等一会,我马上过去。”
迅速把发型整理得普通些,简单地卸掉一部分脸上的妆,拿起袋子就往礼堂后门溜。那里等着我的心上人。
大礼堂后门是个偏僻的去处,满满的树木将那里围成一个怪圈,传言里有人在这里自杀,死因不明。大概每个学校都会流传这样的事,知道真相的人毕业离开了或者死去,于是大家都不知道传言到底可不可信,只能不断地流传开来,希望得到真相。
举着手机照明,我深呼吸,四处张望,寻找阿深的身影。我觉得自己太像是打算跟人私奔,连今晚也许不回宿舍都跟唯娜说了。
树下亮着手机的光,我望了一会儿,用自己的手机拨打阿深的号码,他的手机铃声正好从亮光的地方传过来。
我一手拿着给他织的围巾,一手扯着裙子,朝他的方向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