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茵络这么一听,彻底慌了。
不管不顾地将头埋在臂弯,呜呜地大哭起来。
“得,我怕了你还不行?我盛佟砚怎么也算是仪表堂堂吧?这么讨人嫌?”
这下,她哭得更痛。
眼前清晰又模糊,清晰又模糊,不知道哭了有多少次,少年走了。
她被盛家的佣人晓迎带到房间。
“秦小姐,你还是早点睡下吧。”
佣人的年岁看上去约莫是二十多岁,秦茵络问她能不能放自己离开这里。
晓迎摇头。
这里是三楼,她可以把床单系在一起,搭成梯子下去。
但这种方法确实有一定危险,要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就不妙了。
秦茵络看了看窗边,再次坐回床畔。
还是去外面找找机会,她说自己要出去一趟,晓迎为她打开房门。
诺大的盛家别墅,现在除了那位管家老俍,并没有其他人。
秦茵络踮着脚,挪动着微小的步子,已经走到二楼了,其实她心里根本没想好自己该怎么逃,这里距离池水镇并不近,但她想,只要离开盛家,就一定有其他办法。
经过二楼的一间屋子,屋子里传来一对男女交谈的声音。
秦茵络知道这里有人,想快着步伐溜走。
“盛老爷子是什么意思啊?给盛家添了个累赘不说,上学也要在这里,还得住在一起,我就纳了闷,就算是之前有恩,也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招进家来!”
“一口一个盛老爷子,邬城,他是咱爸!”
女人口里嘟囔着,嗔怒道:“他也从未认过我这个儿媳妇。反倒对着外人比我都亲。”
“你这说的是什么糊涂话?秦茵络是外人不错,但她和佟砚婚约在身,也得好好对人家,而且让她过来,也是她母亲秦睫的意思。”
“我就知道,穷极的人家就是不肯放过一个麻雀飞上枝头的机会。”
“亲生骨肉也能随随便便就扔给别人。这样想想,她也挺可怜的,叫亲生母亲狠狠抛弃了。”
所有话语萦绕在秦茵络脑海,嗡嗡地炸开,炸成无数碎片。
她后退着步子,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
晓迎看见她,忙跑过来:“秦小姐,你可吓坏我了,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秦茵络说不出话,胸口憋闷地想一块大石头重重地压制着,她动不了四肢,也再难开口。
那扇门渐渐关闭,秦茵络再也回不去了。
她痴痴地望着远处刺目的白墙,眼眸的光渐渐黯淡下去。
转学手续已经办妥,在澜市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