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跪下行礼。
“啪”的一声,嘉胤帝就扔了一扎奏疏过来,“墨瑆,你太让朕失望了。”
头一遭见到这般雷霆大怒的嘉胤帝,让颜妤心头一跳,不自觉地往墨瑆身旁靠了靠。感应到她的颤抖,他自然而然地暗暗抬了抬手,将她往自己身侧圈了圈。
她不敢再替墨瑆求情,在父皇心目中,认定墨瑆看不上她,而她却情根深种,此时,她的每一分维护,都只会加剧父皇对墨瑆的不满。
双喜急忙上前逐一捡了起来,恭敬地递给了墨瑆。
见到了小两口的小动作,嘉胤帝的愠色几不可察地敛了敛。
“朕向来看重你,从未亏待过靖安侯府,朕将呵护了十余年的心头肉,嫁给了你,你便是这般对待她的?”
“臣知罪。”没什么好说的,此事,他心疼颜妤被置于风口浪尖。
墨瑆接过奏疏翻阅,奏疏上禀奏的,除了两人未圆房的流言,还有他们新婚那段时间,坊间各大赌坊开盘赌,清一色的押靖安侯不会碰颐宁公主,赔率相当高。
如此侮辱当朝公主,如何不让嘉胤帝震怒?
这些,并非空穴来风,难道靖安侯府就一点错处都没有?
嘉胤帝气得七窍生烟。
不止靖安侯府,就连坊间的百姓,皆不看好这段姻缘,认为颜妤玩心起才想出降到靖安侯府,她玩腻了,随时一纸和离书就休夫回重华宫,毕竟,颐宁公主不着调的名声,不是一日两日了。
嘉胤帝没想到,自己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在坊间,竟是这般名声,他对此却毫不知情!在他看来,此事,最大的错,还是靖安侯府!
对于坊间的赌盘,墨瑆是知晓一二的,当初还被陆圻取笑了一段时间,只是,那闹剧,也不过是一阵风的事。
不料,当初一阵风的闹剧,今日会有人翻了出来,上纲上线,上奏给嘉胤帝!
最让嘉胤帝震怒的是,只一夜,驿站里前来贺寿的各国使臣,皆收到了这些风言风语,甚至收到嘉胤帝有意给颐宁公主另行择婿的风声,今早不少使臣递了求娶颐宁公主的折子。
这一堆的奏疏,便是求娶折子。
驿站的安防工作是陆圻负责,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嘉胤帝火冒三丈,迅速将此事镇压了下去。如今陆圻正在刑狱司领罚。
颜妤快速地翻阅着这些奏疏,越看她越气,气得她想直接将这些奏疏烧成灰烬扬了。
然而,她翻着翻着,却看到了其中一本奏疏,她的动作顿住了。是邑国的国书,上奏人是宇文邧。
宇文邧也来了!
上辈子的万寿节,他并没有来,这辈子,他来了!
颜妤的脑子轰的一声作响,满脑子闹哄哄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周遭的声音,只感觉到喉咙涌起了一阵腥咸味。
满眼是颜禛惨死在乱箭中,以及满目疮痍的大瑨河山……
感应到身旁小姑娘的异常,墨瑆转头看向了她,见她目光怔滞,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移。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奏折的那个落款上。
喉结微微动了动,他慢条斯理地从小姑娘的手里抽出了那本奏折,连同地上的其他奏折,递给了双喜。
“墨瑆,你倒是给朕说说,这些奏折,朕批还是不批?”
墨瑆缓缓将视线从颜妤身上收回,对上了嘉胤帝警告意味的眼神,目光如炬。
“臣能守护大瑨的每一寸河山,断没有护不住自己妻子的道理!请皇上明鉴。”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世的血淋淋的钩子,是时候拔掉了。
☆、茕茕伶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