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妤提了篮子,去了后山的瑞香园,逃难似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随意选了一朵花蕊团簇的金边瑞香,就拿起剪子剪采,用了几次力气,怎么也剪不动。
一旁的流萤见状,急忙伸手过来,“公主,不如让奴婢剪?”
她拒绝了。她能剪,她不剪就不知道干什么好了。
可,这花儿故意像跟她作对一般,怎么也剪不下来。
一只温热的大手从身后伸了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同伸进了剪刀的把环里,握着她的手,稍稍用力,一朵黄似金翠似玉的金边瑞香,便剪了下来。
粉颈旁,一阵阵温热气息喷洒着,在满园浓郁清香中,她依旧辨识出,窜入鼻息之间的,是她熟悉的、他的炙热气息。
才刚立夏,还透着丝丝凉意,此刻,却如同七月酷暑,像火炉一般要将人烘烤了似的。
墨瑆左手托着花儿,右手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她也没有动。
“前些日子,有人才对我依依不舍,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
颜妤鼻子一酸,没有吭声。
“方才,没看见我?”墨瑆又问。
她摇摇头。
墨瑆顺势拦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那你躲什么?”
她后背紧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身形不由得僵了僵。
薄薄夏衫,压根隔不住两人滚烫的体温。
而他垂首在她耳畔说着话,唇瓣似有意无意一般,扫过她的耳垂,霎时,绯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她白皙细腻的脸庞。
“半月不见,还会学人玩欲擒故纵了,本事见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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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娇一个农家女,还是丧门寡妇,偏偏娇作得要命,手不能提,肩不能挑。
生的唇红齿白,扶风柳腰又细又软。
鳏夫寡汉想要她。
地痞流氓想要她。
已有十个八个妻妾的肥丑乡绅想要她。
她每日过得战战兢兢。
一日,她直接被冷戾狠辣的摄政王傅瑢璋掠回府,成为摄政王妃。
人人都耻笑她,还以为多坚贞,原来安的是攀龙附凤的心,怕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人们没有等来她被虐死或遗弃的消息,只看到她,荣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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