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瑆手上动作停了停,嘴角的弧度似有若无:“好啊,公主本就不必这么劳苦……”
说着,看了展云一眼,展云即可一会,旋即打开了房门,就差一个逐客令了。
“不不不,一点都不劳苦,我还能继续写的。”
颜妤深呼吸一口气,她是认真的!她不能半途而废!她要练字!
刚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又忍不住啐了一口,她认真个屁啊!还真以为她是来练字的?!
她累得腿都软了下来,不管不顾了,哼唧唧了起来。
她明明就一个回身就能抱住他的距离,因被他紧紧箍住,不但没能进一步接触他,还生生练了这么长时间的字!
她手都练到发抖了!
她能不哭吗?
早知道这样,打死她都不会提练字!
她再也熬不住了,心一横,用左手,挑逗似的,青葱似的指尖,如轻羽一般,在他结实的手臂上来回的抚|摸,说:“若是在侯爷强壮的臂弯上写,是什么感觉?”
☆、讨点利息
饶是一向气定神闲的墨瑆,也不由得神色一惊,没想到她堂堂嫡公主,居然会用这种招数,他身形迅速侧了侧,轻轻松松闪避她的小魔爪,随即,松开了她。
因练字练得太久,一离开书桌的依靠,她就站不住了,腿软了一软,身子摇摇欲坠。
墨瑆眼疾手快,抓着她的小臂,拎了一把,她才站稳了。
难得近身,她怎么可能错过接近他的机会呢,一鼓作气,踮了踮脚尖,伸长了双手,一把圈住了他的颈项。
香软娇躯,就这样挂在了他的身上,娇娇软软的,又摇摇欲坠。
他下意识地扶住了她的腰,百濯香如丝似缕地钻进了他的鼻息,带了独特的女儿香。
明知道她肯定还有后招,还是着了她的道。
墨瑆神色清凛,遒劲有力的长臂轻轻一抱一放,将挂在他身上的小娇软,搁置在了书案上,紧接着,他往后退了退三步。
三步之隔,却像隔着一条银河。
颜妤看着他如同退避三舍的动作,真是礼节又克制,险些被气笑了,可她实在没力气再动了,此刻,她不仅手软,腿脚也软,就连那小蛮腰都快不是她的了。
墨瑆看了看恨不得瘫软在案桌上的她,扫了一眼文墨,问:“公主,不练了?”
她一听,整个人坐直了起来,连忙摆手:“不……不练了!这辈子我都不想拿笔了!”
估计这辈子她看到笔墨纸砚都有阴影了。
墨瑆唇角微不可见地弯了弯,旋即消失了,与平日那冰冷的模样没有什么不同。
颜妤眨眨眼,方才他是笑了吧?
不对,他怎么可能会笑,她到底是累成什么样了?居然眼花,出现幻觉了。
“公主便请回吧。”墨瑆抬眼看了看窗外,天幕已降,院落里的石灯笼,不知何时已被下人点亮。
橘黄色的靡靡烛光,似一缕月韵,生了几许古朴禅意,又带着几分妖娆。
颜妤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没想到这么晚了。
书房里放置的照明,是她父皇在他五年前立功犒赏给他的九颗鲛珠,分别放在屋内八个方位与案台上,长年不需人为添灯,以至天色暗了,两人竟然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