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落端着锅紧紧跟在后面,雄虫发了话不用他干,可哪有雌虫吃饱喝足躺着悠闲的道理,“我洗锅。”
“不用,你手心伤口刚结痂,不能泡水。”池安把碗筷放进水池里,转身把他手里的锅接过来,一扬下巴,“厨房挤,你上外头歇着。”
说完,就自顾自的开始洗刷。
忙活到一半儿,扬下巴放松脖子的时候,余光瞥见玻璃门上熊似的一个大黑影,吓得一哆嗦,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一句你要死啊堵在嗓子眼,池安呼了口气,“怎么了?”
“雄主。”何落把门推开条缝儿,探进来个脑袋,“脖子酸?”
“给你按按?”
在他这话出口之前,池安压根就不知道,洗个碗能有这待遇。
却还是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何落只好又把脑袋缩了回去,坐回地毯右上方最靠近厨房的角落,眼巴巴盯着厨房门等待,
太空里浩瀚星河,赏心悦目,却没有日月轮转,一日一月一年,都是相似的暗沉。
时间会被黑暗拉长,拉宽,从一根线扩展成一块儿遮天蔽日的黑布。
在这缓慢的流速中,消磨时光,就成了难题。
昨夜里何落闹腾,睡得晚,起得迟,吃过午饭池安在沙发上眯了会儿。
睡醒后盯着天花板发愣,再一看时间,居然已经下午三点半了。
他习惯性摸出光脑准备看军事新闻,顺便看一下研究院有没有发来新的黑洞信息,刚点进通讯页面,就看见一条好友申请。
云落申请添加您为好友。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多了个媳妇儿,眼睛已经在客厅里迅速扫描。
帐篷空着,驾驶室空着,洗手间空着,厨房空着,何落那性子不可能不经允许就进入卧室,池安霎时慌了神,毕竟何落有在星际里漂流的前科。
正想起身,脚却踩到了什么东西。
说软不软,说硬不硬,隔着袜子都能感觉滑不溜的,不平缓,还有不明显凸起。
一边迅速收脚一边探头看过去。
就见地毯上,躺平成一条鱼干的何落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被踩的胸口,撑着坐起身,抓住池安的裤腿攥在手里,“雄主睡醒了?”
他问,沉默两秒又添了一句,“要喝水吗?”
“……”池安并不十分漫长的人生旅途中,还是第一次踩这么绵软的不反抗的胸口,心虚的捏了捏领子,又抠了抠锁骨上的痣,“你躺这里做什么?我要是踩到你伤口怎么办?”
何落仿佛是这会儿才想起来腹部有伤,把t恤拽好,另一手依旧紧紧攥着池安的裤腿,“想离雄主近一些。”
“踩到也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