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允许的话,记得给家里打个通讯。”
小雄虫明显对他的反应很不喜欢,抿嘴在原地站了会儿,巴巴的跟进了厨房,瘦高的身体紧挨着穆朝的手臂,似乎是想一块儿洗碗。
洗碗池不大。
碗盘也不多。
一大一小两双手,在池子底部摸盘子的时候,免不得要碰到。
水流和泡沫的缓冲,让穆朝不太能感受到另一只手的温度。
只是“意外”的触碰实在太多次,别说他一个知情懂爱的了,哪怕真是个冷硬的军雌,也能感受出什么。
他在小雄虫再次“不经意”的触碰时,抓住了那修长的手指,捏在掌心轻轻抓握了两下,“手养的精细,以后不必做这些,上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送你上学。”
得到了承诺,小雄虫才终于放弃了他那一眼能望到底的小套路,把手在水流下冲洗干净,又贴心的帮穆朝整理好围裙,乐呵呵的上楼了。
说来,穆朝还真是许久没在硬地板上睡过睡袋了。
平时在哪儿都是顶奢的套房,床铺舒坦的很。哪怕露营,帐篷里也有充气垫或者吊床。
今儿在睡袋里翻来覆去,脑子里一会儿是做军医支援前线时的血腥场面,一会儿又冒出小雄虫那只手,或是捏着糕点,或是端着白瓷的小碗,或是沾满了绵密的泡沫……
耳边也响个不停,以前自己亲弟弟喊哥哥的时候,可没这么好听。
翻来覆去半宿才睡着。
一早被闹钟吵醒,险些就炸毛了。
直到听见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传来很微弱的水流声,才反应过来,昨儿晚上应了要送小雄虫上学的。
只好不情不愿的起身,先在光脑上买了床铺家具,交代他们一个星时后再配送。
便火急火燎的,随意冲洗穿戴后推开了房门。
小雄虫在走廊尽头站着,雄虫入学不必穿统一的制服,今儿穿的是一套休闲版的正装,瞧着比昨儿多了些威严。
穆朝点头示意,心里嘀咕,这才对,要是像昨儿那样出去,出门一趟能顺一筐桃花回来。
昨天晚饭餐厅那边都做好了,穆朝又临时取消,虽说也是全款结了账的,却还是补偿性的又预定了接下来一个月的早餐。
“哥哥辛苦。”小雄虫嘴里塞的鼓囊囊的,“哥哥昨天没有休息好吗?”
“你不喜欢竹子这个名字?”穆朝跟雌父学的,装聋,答非所问,“当时给你取名字的时候没想太多,你既然不喜欢,我换个称呼如何?”
“这名字是哥哥起的?”小雄虫又喝了口兽奶,嘴唇边儿一圈白,“我忽然觉得很不错,适合我们独处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