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好事真是做不得。
爆炸的屋子就在穆瑾隔壁,他被巨大的冲击力和瞬间翻涌的热浪砸的晕了几瞬,便立刻反应过来,在火舌袭来前开窗往外飞。
飞出十几米了,听见附近屋子里有虫在喊救命,说是先天骨翅发育不全飞不了,问能不能把他接上。
这么瞬间的善意,让穆瑾头脑一热又飞了回去。
呼救的亚雌就站在窗边,穆瑾伸手去抓,那亚雌却已经吓的腿软,站不直也跨不上窗户。抓了几次没能成功,穆瑾只好进屋去抱他。
却在要离开时,遭遇了二次爆炸。
这次爆炸比第一次还要严重,穆瑾被伤了翅膀,腿也被倒下来的重型烤箱压住。他嘶声告诉那亚雌,骨翅伤的不重,搭把手合力把烤箱挪开就能马上飞下去。
那亚雌却只装作没听见,朝着窗外其他雌虫呼救,被救时甚至没提一句屋里还有虫。
穆瑾越想越生气,气的手抖,拐杖都拄不好,身子歪斜着好几次险些摔倒在地。他停下动作,稳住身形,在愤怒中觉得缺了些什么,愣了会儿,抓住了个路过的护士,“请问,有没有见到一个白发红眸的雌虫,我是说……我的医药费是谁交的?”
“医药费?你的费用还没缴呢,跟你一起送来的有个头发快烧光的雌虫,好像是白头发,他烧伤严重,在楼上重症监护病房,你上去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腿断了就别乱跑,你腿上有烧伤,护具绑的不结实,不能乱动的,你在这里站着我去给你推个轮椅……”
穆瑾脑子里嗡嗡作响,尖锐的耳鸣导致眩晕,踉跄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护士刚刚才交代过的护具,摔的七零八碎。
也是有些命数在身上的。
白显隔壁躺的就是那个亚雌,后面救他的那个雌虫烧伤严重,飞一半晕了。这亚雌充当了雌虫的缓冲沙包,脑袋朝下砸水泥地上了,七楼的高度,真不定能救过来。
不过穆瑾已经没心情再去思考谁对谁错,是非恩怨了。
他守在白显病床边,正忙着跟穆哲要度蜜月的攻略。
穆哲一听他们伤了,火急火燎的就要过来,穆瑾嗓子哑的几乎说不成话,喝了两口水润润才发出声音,“不用过来,伤的都不重,白显进重症是医生怕他头皮烧伤,进来清创之后发现只是头发没了,头皮没事。我俩过不了几天就出院了,出院立刻去度蜜月。”
好说歹说,穆哲也一定要过来。
穆瑾只好答应,挂断通讯后又盯着白显看。
脸蛋没事,天天亲天天摸,这会子头发没了,瞧着比以前更帅了。
“睡着了也这么凶。”穆瑾抬手抚他眉心,“手指头上肉都烫掉了,骨头都出来了,你说你怎么想的?”
“你连翅膀都没有,徒手爬十六楼,你掉下去怎么办?”
“我也是犯贱,小哲各种交代,现在都是有小家有牵挂的虫了,遇到危险一定先保命,我怎么就非要回头去拉那亚雌呢?不过也是运气不好,正好跳窗的时候遇到了二次爆炸,要是……”
絮絮叨叨说了好长时间。
白显被包成十个大萝卜的手指轻动了一下,他张嘴吐出一口浊气,脑袋一动不动,斜眼瞅穆瑾,“哪个亚雌?你在外头还养的有亚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