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怀星却摇了摇头:“是最近才没了的,这里有很多很杂的动物气味,但是一条活着的都没看到。”他指着墙角一个脏兮兮的铝盆,“看,以前有人喂的。”
他这样一说,我顿感毛骨悚然:“是指……那些动物忽然都消失了?”我忽然想到此前刘承德所说的话——他参加的线下虐猫聚会使用的多是周围的流浪动物,“刘承德只说他自己没有亲手投毒,但是他的背后还有一整个仇恨猫狗的组织,会不会是……”
边尧给我递了个眼神叫我别再说下去,他沉吟片刻才问:“你和刚才那条狗聊什么了?”
“它说最近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有认识的狗忽然发狂了,而人类们都在猜测是不是什么新型的病毒。”褚怀星说,“还有就是,附近很多野狗野猫一夜之间消失,都以为是卫生局接到投诉来收走的。”
真的能和狗交流啊!我双目睁大看着他。
“以为?”边尧问。
“卫生局收容狗为什么要趁夜里呢?“褚怀星反问,”但那条狗也不知道更多了,毕竟它是只家养宠物,在外面活动的时间有限。所以我才想着到周边看看,能不能遇上一只野狗来聊聊。”
边尧靠在墙边,问:“所以现在就这样守株待狗?”
“我有带一些狗零食,”我打开背包,”就算有野狗,如果这周围真是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随便露面吧。”
边尧莫名道:“你带这种东西干嘛……”
我不满地说:“怎么了,这不是用上了吗?”
我拆开零食袋子,一股诱食剂的腥气散发出来,褚怀星将脑袋凑过来,一头白毛在袋子上晃来晃去,看起来手感很好的样子。
“尝尝吗?”我问。
褚怀星恼火道:“别把我当狗啊。”
难道你不是吗?我心想,同时伸手拿了一个骨头形状的饼干,用门牙咬了一口:“不过不是说狗饼干人也可以吃嘛。”
褚怀星狐疑地看了我几眼,终于也伸手拿了一把狗饼干丢到嘴里。
“怎么样?”我问。
“什么怎么样,就那样。”他用手挠了挠耳朵,不耐烦道:“其他的就放到那个盆子旁边吧。”
边尧没有理会我们俩,不停地翻看着他的笔记,试图梳理着思绪:“9月16号,第一起家养犬发狂事件出现,虽然狗已经交给兽医检查过无碍,也没有狂犬病的征兆,但那条哈士奇的状况至今仍然没有恢复。倒不如说,是我们走访的三家里面状况最严重的一只。”
“上周四,又出现了两起犬类发狂事件,其中一只是训练有素、从没有过暴躁行径的牧羊犬。而阿拉斯加的主人提供出线索指向了键盘线刘承德,但经过核实发现刘承德其实并没有投毒。”边尧一边翻笔记,一边说,“同时,刘承德交待出同城有一批仇恨人士,平时会找流浪猫狗来虐待,并且录制视频以牟利。但刘承德在这个圈子混得不咋地,这个组织还有其他的线下活动,他从未参加过,也许和城市里流浪猫狗大批失踪有关系。”
“等一下。”褚怀星忽然开口了。
“怎么?”边尧抬头看他。
“时间,再复述一下你说几起发狂时间的日子。”
边尧照做了,褚怀星捏着下巴,鞋尖又无意识地敲着地板:“上周四和上个月16号,相隔正好29天。”
“哦……相隔一个月,”我不明所以地问,“然后呢?这个日子有什么特别吗?”
褚怀星说:“是满月。”
边尧也愣了一下,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满月?”
褚怀星点了点头,很确信的样子,“下一次满月是在下个月12号,预估是个超级月亮。”
“哦哦,所以呢?难不成月亮引力不但影响潮汐,还影响犬类发狂吗?”我有点好笑,“又不是什么狼人传说。”
“咳。”褚怀星突然清了清嗓子,我抬头看向他,发现边尧也用微妙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看我。
“又怎么了?”我莫名其妙。
“那么也许投毒也不是那么荒谬的假设,”褚怀星说,“我听过有一种药,对于普通的猫狗其实就是麻醉剂,但对于狼而言却会有狂化的副作用。”
我完全懵了:“什么东西?”
边尧却已经很快地反应过来,掰着手指道:“哈士奇,比利时牧羊犬,阿拉斯加,全都有狼的血统。”
“尤其是哈士奇,几乎可以算是狼的近亲。”褚怀星说。
边尧点点头:“正好是状况最严重的一只。”
我看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看边尧和警察大叔分析案情的时候,并且感到自己智商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我们假设城里大批流浪猫狗失踪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而幕后操作的正是刘承德有过接触的那个组织好了。他们为了某些非法的盈利目的大量收容流浪猫狗,于是无差别地在城里投放动物蒙汗药。这些药自然也被一些家养宠物误食,如果是普通的动物,可能最多也就是回家一口气睡上个十几个小时,主人即使奇怪也不会引起太大的警觉。但如果是有狼血统的狗,食用的副作用就在狼性最旺盛的月圆之夜显现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之前猜满月的!!你们都猜对了!!还有猜到“狼的血统”这个加分项的同学,恭喜你们在计分板上活获得领先!接下来要参观狗狗的灵域了(挥舞导游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