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已经知道你是为什么接近他了,霍聿深,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棋子也可能会变成刺死你的刀。”
祁檀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又阴鸷得让人不寒而栗。
“当初我能亲手在你面前杀了你母亲,现在,我也能让那个女人在你面前死去。”
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却仿佛轻而易举地将二十年的凄厉场景重现在他眼前,最后一句话又顿时撕开了他所有的理智。
汹涌而来的恨意几乎快要将他吞噬,让他的眼底也变得猩红。
而他的声音却听不出任何异样,依旧平静得毫无波澜。
“在那之前,死的人会是你。”
祁檀又大笑两声,似乎颇为期待,他会怎么来杀他。
“好啊,那我等着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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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还没等忙音响起,另一通急促的来电挤进来。
蒲川焦急地在对面开口:“霍董,饶小姐跟着祁文皓董事长的人走了,我没能拦住,只能跟在车后”
他脸色一沉,言简意赅:“位置发给我。”
霍聿深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开过车,只是潜意识告诉他,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赶到。
脚下的油门被踩到底,可前往那里的路上,他却隐约感觉到心口的钝痛正在加剧,仿佛在无声地昭示着,他正在失去什么。
天色阴沉,天空中乌云密布,沉闷得让人顿感压抑。
偌大的疗养院中空空荡荡,看不见一辆车。
霍聿深赶到时,门口却只剩下蒲川一人。
他还是晚了一步。
眼见男人快步走来,周围的空气也被沾染上了极强的压迫感,轮廓冷硬凌厉,不见平日里的四平八稳。
“她在哪?”
蒲川只能极力顶着那阵威压,艰难地开口回答:“饶小姐她已经走了。”
话音落下,他的手背陡然收紧。
视线下移,霍聿深看清了他手里拿着的文件,捐献同意书的最后一页,娟秀的字迹已然清晰在目。
她已经签了字。
“祁董事长已经派人将饶小姐送回港城了,移植的日期是一个月后。”
蒲川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他,“霍董,这是饶小姐走之前,让我转交给您的。”
是那枚戒指,还有那条手串,全都被她摘了下来,留在了这里。
戒指上仿佛还沾染着她的温度,他呼吸微屏,无意识地收紧了掌心,感受到坚硬的钻石刺痛皮肉的触感,昨晚她依偎在他怀中的温热仿佛还残存着,心脏此刻像是被生生撕裂开的痛感。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