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陪我。”
徐嘉乐说:“我去你家里写作业。”
丁邱闻说:“可以。”
“哥,你这几天在干什么?”
“我妈最近心情很不好,我不想总是待在家里,我白天一个人跑出去,哪里人少我就去哪里。”
徐嘉乐提议:“你去看祁连山啊,你可以大喊几声,发泄发泄。”
“去过了,”丁邱闻有些沮丧,他说,“我知道我妈现在很痛苦,我很想安慰她,但很多时候却做不到同情她,她的确做得不对。”
“别想那么多了,”徐嘉乐说,“阿姨的工作还在,其他的,从头再来嘛。”
徐嘉乐那么温柔,温柔到人想在他的安抚中睡去,丁邱闻说:“我才十几岁,却要学着习惯那么多事,不想习惯也要强迫自己习惯。”
“让他们随便说吧,你就装作没听见,反正……两年之后你就去上大学了,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们了。”
对丁邱闻来说,玉门像是永远不会再亮,他和丁娇活在小城众人的口舌之中,承受一重又一重的痛苦,除夕仓促地来了,过节的几天里,徐嘉乐总是用徐鹏的手机给他打来电话。两个人聊得不热络,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徐嘉乐在说、在安慰、在劝解,丁邱闻在听。
徐嘉乐是想努力地治愈他的。
丁娇似乎不再是丁娇了,徐嘉乐在春节之后见到她,诧异于她的困倦憔悴,更诧异于她的精神不振;可是,丁娇仍然是丁娇,她还是穿美丽的衣裙、烫发、化妆、用香水,她夹着一支香烟,在阳台上吸完,然后,又去柜子前边倒了一杯酒。
“阿姨,”徐嘉乐轻声地问候她,递上了手中的礼品,说,“这是我们从老家带的点心,很好吃。”
“谢谢你,也替我谢谢你爸妈。”
丁娇对着徐嘉乐笑了,她想了想,又说道:“你还愿意和邱闻玩?我以为现在没人愿意和他玩了,我不是一个好妈妈,对吧?”
“阿姨,你很好。我呢,当然愿意和哥待在一起,我和别人不一样。”
“嘉乐,要是以后,阿姨不能一直在邱闻的身边,你要多多关照他,和他保持联系。”
“阿姨,我一定会的。”
说完了话,徐嘉乐轻轻抬起头,就在这时候,卧室的门被打开了,丁邱闻探出头看向徐嘉乐。丁邱闻觉得自己好久没笑,但在看到徐嘉乐的一瞬间,他弯起了嘴角。
“哥!”徐嘉乐走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