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了春节,就是安静的正月,丁娇和丁邱闻在玉门没有亲戚,而朋友们也不常约在家里,有时候丁娇会在外边喝得大醉,有时候,她在家里开着录音机小酌,听一首又一首的外文歌。
“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对于薛继杰的造访,丁娇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就在半个月之前,这个被她爱过的男人做了别人的新郎,丁娇坐在了沙发的一角,说道,“我不可能做你的情人。”
“丁娇,你他妈不要不知好歹。”
男人在说话的时候咬紧了牙关。
丁娇站起来了,她穿着毛衣和牛仔裤,因为宿醉,没有上妆的眼皮还微微肿着,她仍旧明艳美丽,用涂了紫色指甲油的手握住了左边的手肘,说:“薛继杰,我再说一遍,我不可能做你的情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我不喜欢你了,你也就是我人生中的过客,我没那么在乎你,懂了吗?”
丁娇太懂得怎样揭露这个男人的惨状,她平静地看向了他,却被他认为是蔑视和挑衅,“啪”地一声,薛继杰将一个巴掌落在了丁娇的脸上。
他的一只腿跪在沙发上,胁迫她、折磨她、掐住了她的脖子。
卧室的门从里边开了一个缝隙,丁邱闻就站在缝隙的那边,他长得高瘦,皮肤是戈壁气候镀上的麦色,他在男人抬头的一瞬间看着男人的眼睛。
薛继杰从沙发上站起来了,松开了丁娇的脖子,丁娇歪过头,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
“邱闻,进屋去,我们有事要谈。”
薛继杰这样敷衍地安抚着丁邱闻,此时的他看上去体面又狼狈,不再像丁邱闻印象中那个开朗的、温柔的、豪迈的干部子弟了。
“你不要再来我家了,”丁邱闻隔着门缝和薛继杰说话,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都在发抖,他说,“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不懂,我跟你妈妈——”
“你不要再来了,我知道我们斗不过你,但狗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是人,”丁邱闻的一只手扶着门,一只手扶着卧室的墙壁,他抬起头看着薛继杰流露了生冷的眼睛,说,“我们不缺钱,那些东西如果应该还给你,我们现在就可以还。”
“还什么……”
薛继杰的力气远远超过了丁邱闻的想象,他一把就推开了卧室的门,他掐住了丁邱闻的脖子,几乎将他拎起来了。
丁邱闻的脸色变成了一种很不正常的紫红色,他预备挣扎,却感觉到眼前一阵又一阵地发黑,他紧咬着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放过我,我要死了,真的。”
“你放手,你放开他,薛继杰,你这个畜生……”
丁邱闻隐约地看见丁娇跑了进来,她在高大的男人身边显得单薄又羸弱,她咬着牙一边流泪,一边试图将薛继杰推开。
她说着:“你放开我的孩子,你杀了我吧,放了我的孩子……”
丁邱闻还在费力地挣扎,然而,即将窒息的他被男人拎了起来,压在了墙上,几乎什么都做不了了。
就在这个时候,很轻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门外站着的是徐鹏和徐嘉乐,父子两人各自穿了一件羽绒服,冻得脸颊泛红,只见门里的丁娇穿上了一件薄外衣,她侧过身子为两个人让路,说:“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