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又换上如花笑颜,对慕斯寒笑侃道:“不过,若是知道今日能见到斯寒兄,我又岂会需要他威胁,睡眠哪有见美人重要。”
“美人”……杜小萌感觉头顶有一排黑线砸了下来。
断袖在这个时代不是很受人歧视与不齿的吗?为何她一介腐女,此刻都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五彩缤纷的腐朽时代,眼到之处,皆是半袖,危机四伏。
难道是她腐得不够境界?
“春秋公子说笑了。”慕斯寒指指小亭,又道:“既然有春秋公子坐镇,字谜只怕是尸横遍野,片甲不留了吧。”
春秋呵呵呵笑了一阵,很是得意。
“若是春秋公子不着急重返温柔乡,我们不妨换个地方坐坐。”齐玉插空,又将旧事重提。
“且慢。”春秋一摆手,眯起细长的眼线,又拉了一个哈欠,慵懒之态立影而现:“之前我太困,剩下几个给他们猜,结果我一觉醒来,那几个劳磨子才子还没解出来。要不,你们去试试?”
春秋一边等着应答,一边将目光扫向几人。
“哟。”春秋这才注意到慕斯寒身后的杜小萌,眼中的戏侃之意又浮了上来:“除了几年前的慕容姑娘,我可还没见过斯寒兄身旁寸丈以内,站过别的女子。这位美人如何称呼?”
杜小萌从慕斯寒身后走出来,笑着见礼道:“在下杜小萌,是今日站在慕哥哥身边的人。”
春秋眨眨眼,又将杜小萌仔细看了一遍,一脸正经地看向慕斯寒,道:“我说斯寒兄,这小萌美人可比那一说话,就脸红心跳满脸羞涩的慕容姑娘有趣多了。”
杜小萌一听这话,瞬间把心里头那些关于春秋的负面评价,通通当粉笔字抹掉了。小女人的虚荣心瞬间膨胀。这比较的对象可不是街边随便一个花姑娘,而是慕容锦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慕斯寒挑挑眉,满不在意地随口道:“在你眼里,春风苑那些姑娘,哪个不比她有趣。”
春秋嘿嘿一笑,赶紧转口道:“我们快些过去,待会儿谜都凉了。”
“唰”的一声,杜小萌感觉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她咬牙切齿地将那些评价又填了回去,外加一句“此人所言叉叉,切记勿信。”
“看看。”一进小亭,春秋就皱眉摆手道:“我说这班书生不行吧,这会儿还一个都没折腾出来,也不知读了哪些劳磨子圣贤书。”
其中一个书生听了这话,心中不舒服了,将手中的纸条往桌上一掷,瞪着血丝斑驳的眼珠,朝春秋叫嚷道:“简单的你都猜完,有本事你们猜剩下的。”
这个书生大概是个外来人,对慕斯寒等人并不知晓。所谓年轻气盛,身为文人更是一身傲气,自视过高。而他身旁的另一个书生死劲拽他的袖角,也没能让他闭嘴。
春秋盯着眼前这个愤青书生看了半响,跟着笑眯眯地走到他跟前。他狭长的眼线眯成一条细长的小缝,像一只心怀不轨的小狐狸:“若是我们全都猜出来了,你又当如何?”
书生一愣,显然对春秋提出的这个赌约邀请很意外,但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他本就是提着一口气,如今更是不会当那缩头乌龟。
于是,他想了半天,当春秋就要失去耐心时,才终于吞吐着开口道:“若是你们全都猜出,我……我……我就自认学识不够,今年就不去参加举考。”
举考。对于这个词,杜小萌并不陌生。这是一个类似唐朝时期科举制度的考试。三年一度,蹉跎了不少读书人的青春岁月。
当时她混在《决宫》玩家大营里时,就曾多次凭借白度,谷哥,搜勾等一系列歪门邪道,夺取过举考科状,拿了不少经验奖品。
“成交。”春秋一扫困意,字字落地,铿锵有力,像是一瞬间完成了签字画押的手续。
而对面的愤青书生显然被他的气势镇住了,面色铁青,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气来。
杜小萌在心里头感叹,所以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所谓契约,就是文明社会里的合同。像书生与春秋所定口头合同,是一个条件性的合同,也就是说,一旦条件成立,即字谜猜完这个条件完成,那么合同就自动生效。而他们所立的合同中,又只规定了书生的义务。那么自然,这个不平等合同,就在书生愤慨的一气之下,及春秋阴谋阳谋之下,订立了。
当然,如果条件不满足,他们无法完成余下的字谜,那么合同就不成立,而书生自然也就不需要履行所定下的约定。
可是慕斯寒、齐玉、颜回,加上一个春秋,这样的可能性有吗?
杜小萌有些汗然,这等毫无利益的事,两人居然玩得不亦说乎。若说春秋是无聊娱乐,那书生就是冲动是魔鬼。但显然,他们同样都是没有生意头脑的人。
慕斯寒走过去,执起书生先前丢出的那张纸条,轻声念道:“深宫杜鹃鸣,立杆见其影。桥下起芳心,凡人伴同行。”
杜小萌摸摸头,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刚想到一个头,思绪就被春秋一阵大笑给震飞了。
春秋一脸得意,懒洋洋道:“老天都让我赢。这正是一个‘赢’字。”
众人默念一番,恍然大悟,书生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下一题。”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