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延山一死,右武卫群龙无首,接下来得事情更是容易的多,两帮人本就身着大同小异,难以分辨,陈延山在几个护卫誓死相护下妄杀出重围而去,血流成河无可避免,不过是换在了这巍峨雄奇的宣德楼之前。一场兵变到此落下了帷幕
太宗不免大怒,陈延山被灭族,追及大小人要员多达十多人,连带被贬出京的赵昌言也一召圣旨,流放边陲,余怒未平息。
“陈嘉谟,真没想到,这么些年不见你写诗作词,这箭术倒是长进不少啊”太宗坐在御案之前,看着他说道。
“此乃小道,不过闲暇之时把玩罢了”陈尧咨也不敢大肆吹嘘,万一这天子兴致来了,要看自己射月亮,那岂不是自找苦吃。
“朕倒是好奇了,陈氏并非武人出身,你这箭术到底是向谁学的?”太宗露出奇怪的笑意。
陈尧咨微微道:“此人并不出奇,可一手箭法却出神入化。草民在成都府之时,曾有缘见此,因而得习之箭术”
“可惜,此等才能,却不能为我朝廷所用”太宗摇了摇头叹道。
“陛下此言差矣”陈尧咨笑道,“此人名曰顾承栋,乃是当日护送公主回京的守备将军,而今正在京师御林军任职”
“哦,如此说来,朕埋没了人”太宗摇了摇头,突然道,“这顾承栋真有此能?”
“此事父皇方才已经见证了”蜀王笑道,“这人儿臣也有所听闻,在成都府之时,一手箭术已经是出神入化了,虽在厢军,却怀报国之志”
太宗点了点头,道:“既然有此之士,朕岂能付之一炬。命旨:擢顾承栋为右武卫中郎将,辖朱雀、保康、崇明、景丽、望春诸门,并敕乾元门为任”
汴京城车水马龙,人杂繁多,有三河:汴河、金水河、五丈河,里城门十座,而这五门,便是临东南二方,辖枢纽汴河为要,职在要任。
“陛下圣明”陈尧咨与蜀王忙的施礼。陈尧咨心里一叹,暗道这顾承栋这回可是捡了个大便宜,一份力没有出,就挣了个正四品的衔,这真是人品爆发,谁也无法阻挡。
“陈嘉谟,你的黄金千两,朕自会赏赐”太宗见他不说话,不禁说道。
“谢陛下”陈尧咨暗道自己也还不错,一下子还能挣得这么多钱,大发战争财的人不在少数,可似他这么一本万利的,也实属异类。
“朕听闻,今日乃是你兄长陈尧叟的大好日子,可是如此?”太宗突然说道。
“正是如此”陈尧咨点了点头,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回去放鞭炮,想那陈老2又是要一番埋怨了,想起那嘟着嘴,摇着头的陈老2,他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愧疚,毕竟自己这是临阵逃脱。
“朕也该送一份礼啊”太宗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可朕却只觉疲惫,今日便由蜀王代朕前去吧”
“是,父皇”蜀王立即应声道。
“退下吧”太宗挥了挥手说道。
“父皇,儿臣……”蜀王却有些欲言又止。
“你还有何事?”太宗问道。
“回禀父皇,儿臣想,荆阳才回汴京,她与陈嘉谟相交甚笃,恰逢此事,陈嘉谟欲想请她一聚……”
“陈嘉谟,你真的有此意?”太宗眯着的双眼突然挣了开来,盯着陈尧咨半响,说道。
“陛下,”陈尧咨扫了蜀王一眼,心道这公主也是旧识,该相请一番,随即点头道;“臣正有此意,这也是臣进宫求见陛下的原因之一。”
“好吧”太宗挥了挥手,“那便让荆阳也去见见。”一向甚为抠门的太宗似是变得突然大方了起来,这不得不令陈尧咨另眼相看。
“谢陛下”陈尧咨忙的说道。
正是月圆佳时,漆黑的夜里在华灯下显得分明。走在长长的宽大御街之上,陈尧咨恍若梦幻,这一场变化在汴京城如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没有泛起一丝涟漪。但他知道,就在明日,这陈延山之事将会传遍整个汴京城,又是一场风浪,又是一场滔天的风云变幻。
“嘉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