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穿着羊毛衫套牛仔服的男人已经独饮独酌好一会儿了。
&esp;&esp;他看上去像到这个城市旅行的背包客,不具备本地人接地气特质,最明显就是:不怕冷。
&esp;&esp;几次服务员借添茶倒水,要为他关窗,他都拒绝了,没让动餐桌上的杯碗一分一毫。
&esp;&esp;直到女人小喘着气跑进来,落座对面,他那张冷脸有了波动。
&esp;&esp;“去这么久?”
&esp;&esp;她面色红润,眼睛发亮,憋着一肚子尖叫还得装若无其事,她怎能不“回光返照”?
&esp;&esp;“嗯。”
&esp;&esp;“你以前对他做了什么?他很忌惮你。”
&esp;&esp;她抬头,眼神迷惑。
&esp;&esp;“或者说,他害怕你。”
&esp;&esp;“这你都能嗅出来?”
&esp;&esp;“你一见他,是愤怒,他见到你,是紧张。我要是早告诉你,他害怕你,你还会对一个有愧疚心的人动手吗?”
&esp;&esp;听他的“事后点评”,她第一时间就明白过来,“是你通知的那女人?”
&esp;&esp;他没回答,注意到她眼眶渐渐泛红。
&esp;&esp;“他比我高那么多,你明知道我按捺不住要动手,你也不担心我吃亏?不来帮我不说,还叫别人来报警坏我事,我有多讨厌警察你知道吗?”
&esp;&esp;“讨厌警察是因为你习惯暴力解决问题。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这话是你五年前说的。”
&esp;&esp;“我什么时候说过?”
&esp;&esp;“越国,悬崖边,你对我说。”
&esp;&esp;她回忆了一下,“我说的是炸弹不能解决问题。”
&esp;&esp;“有区别吗?”他反问。
&esp;&esp;“呵呵,当年你是用炸弹搞人,现在小小地替我揍个人都不行,你不觉得你双标吗?”
&esp;&esp;“何况我又没让你当面揍,我们采取套麻袋暗揍方式,揍了就跑,谁也不知道是我们,你现在跟我矫情个什么劲?”
&esp;&esp;内心越激荡,她声音却很轻,不想吵架,但不说出来,她怕她没法过今晚。
&esp;&esp;她轻声抱怨了一堆,让他半天没说话,右手曲起轻击桌面,打量着她。
&esp;&esp;“乐乐,你知道自制炸药是多危险的事吗?”
&esp;&esp;“嗯?”
&esp;&esp;“很多人会在这个过程中失去手指。”他展开右手五指,手背朝她手心向自己举起,“当我做了医生后,我很感激当初给我意见的人,我能有机会拿手术刀,是因为我停止了危险行为,而给我意见的人,是你,你却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他看进她眼里,“我很失望。”
&esp;&esp;“所以今晚你早就决定好了,不会帮我。”
&esp;&esp;“是。”
&esp;&esp;她沉吟,将对面人主动“亮”手的的模样刻进脑海,然后站起来,椅子哗啦后顶,发出好大声响。
&esp;&esp;“我觉得你这样子更像个无情无义的变态。”她背上包,转身之前指着他正面,打消他跟上来的念头,“自己付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