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瞥了一眼李天钬,孟如常的双眸里寒光迸射,“败李天钬之人,非墨秉莫属。”
说完这番话,孟如常的表情逐渐沉静下来,他盘坐下来,调匀气息,吞吃丹药,经脉内干涸的魂力缓缓地流淌起来。
跟随孟如常的学子和奴仆略有所悟,也纷纷盘坐下来,调养生息,暴躁和颓丧之气一扫而光。
看到墨秉当机立断,避其锋锐地退走,叶皓浑身一震。
看到孟如常安适如常,抓紧时间恢复实力,叶皓露出了笑容。
半响,叶皓呵呵一笑,展颜道:“妙极妙极,我原本以为墨秉这伙人也是莽夫,定然经受不住李天钬野蛮的挑衅,与之发生乱斗,我们也可乘乱冲过封锁线,但是,墨秉着实是一个厉害角色,颇有机谋,只怕李天钬要倒大霉了。”
冯漠尘神色淡然,应声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样的话,对你应该是一件好事。”
叶皓点了点头,道:“大大的好事。”
冯漠尘看向退到二里外便停下来的墨秉等人,道:“你觉得,墨秉下一步会干什么?”
叶皓诡秘的一笑,道:“墨秉的计划已经非常了然,合纵连横,里应外合。”
墨秉坐到了一块山石上,其他魂师围绕他盘坐下来,一位看起来非常沉稳的大汉,操着浓重的会稽口音,道:“墨老弟,你是怎么个想法?”
这位开口的大汉是众位魂师中修为最高的一位,也是最受大家尊敬的好大哥,孔浩然。
只不过,这个团队的首领无疑是墨秉,纵然孔浩然修为强大,却对墨秉尤为尊敬,甘居次席,毫无怨言。
随着孔浩然发问,其他魂师也纷纷把头转向墨秉,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极大的敬畏。
墨秉微微一笑,神色从容,看向众人,反问道:“大家对李天钬那厮身边的诸多学子,有什么看法?”
孔浩然想了想,道:“他们应该是受到了胁迫,不得不为李天钬效命。”
墨秉先点了点头,又摇头,沉声道:“部分学子的确是受到了李天钬的胁迫,但其他多数学子却显得格外忠心,神情坚定的与李天钬站在统一战线上。”
孔浩然惊愕地张大了嘴,脱口道哦:“这不可能吧,就凭李天钬那混蛋模样?”
墨秉鄙夷地笑了笑,道:“李天钬只是一条狗罢了,不足为虑,我说的是,他的主人。”
孔浩然呼吸微微停顿。
这个世上,谁能够将李天钬等学子全部收罗,令他们唯马首是瞻?
墨秉深吸一口气,道:“或许你们没有注意到,李天钬的队伍里有两位特别的学子,一个叫罗威,一个叫苏护翎,这二人俱是魂力非凡,绝世英才,实力不在李天钬之下。”
“而且这二人心高气傲,从不轻易服人,但是他们却甘愿屈于李天钬的淫威之下。不过,这还不足以让我震惊,让我真正震惊的是罗威和苏护翎的关系,他们是仇人,仇恨彼此,都恨不得咬死对方,但李天钬背后的那个人却能让这二人放下私仇,合力为其效命。”
众位魂师全部窒息。
墨秉沉思片刻,道:“在江东,能有实力办到这件事的人不超过十位,太子孙隼算一个,白九幽算一个,此外,黄秋实、封飞卿、叶冷霜、鱼幼微等人也有这种可怖的实力。”
顿了顿,墨秉的瞳孔紧紧收缩,“但是,白九幽不屑于做这种事情,叶冷霜更是不可能用李天钬这种恶棍,而黄秋实和封飞卿早就与太子孙隼联合,故而,留给我怀疑的对象实在不多。”
墨秉用他也感觉震惊的语气道:“李天钬背后的那个人不是太子孙隼,就是大唐门鱼幼微。”
众位魂师彻底惊愕。
孔浩然想了想,稳重的道:“李天钬曾得罪过叶冷霜,也得罪过太子孙隼,这么说,他应该是大唐门鱼幼微的人。”
“有些时候,往往最不可能的可能反而是真的。”
墨秉摇了摇头,道:“以我对大唐门第一小姐鱼幼微的了解,尽管她十分喜欢不按常理出牌,但也绝对没有沉沦到用李天钬这种人的地步,更何况大唐门人才济济,排着队也轮不到李天钬。”
孔浩然惊了又惊,错愕道:“李天钬,他居然是太子孙隼的人,这……”
墨秉莫名地笑了笑,长叹道:“只怕冥王谷试炼,处境最危险的人,正是跟在太子孙隼身边的叶冷霜。”
孔浩然面色大变,寒声道:“李天钬既是太子孙隼的人,如果我们与他为敌,岂不是等于得罪了太子么?”
墨秉冷冷一笑,傲然道:“太子孙隼与吾等一样,也是江东学子,而这里,进行的江东学院举行的冥王谷试炼,如果我们连打败他的勇气都没有,又如何获得参加‘折戟沉沙’的资格?”
孔浩然默然,半响,他抬起头,目光变得格外坚定,道:“墨老弟,一切全听你的。”
也就在这时,远远地,一队人马缓缓走来,只有零星八个人。
这八人中有三位是江东学子,其余五人皆是三位学子的奴仆。
一行人衣衫肮脏,血迹道道,形容颇为狼狈,一看便知,在到达此处前,他们经历了几番恶战,定然也折损了不少人手,满眼都是疲惫和辛酸。
墨秉站了起来,孔浩然和其他魂师立刻也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