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刘仁轨好笑的回道。
“那你为甚么不杀我们。”李琨更加疑惑的道。
“因为陛下从没有下令要杀你们,只说要活捉尔等。”刘仁轨难得促狭的道。
“那你们为甚么要杀他们?”李琨指着远处倒在风雪中的侍卫们,也许他们的身体还是热的。
“因为陛下说,除吴王一家,杀光敢抵抗的所有人。”刘仁轨如此答道。
“那就是九叔不杀我们了?”李琨惊喜道。
“不知道。”
“为甚么,为甚么不知道?”
“少年雄主,君心难测啊。”刘仁轨目光微微些许缥缈。
“没关系,我会对九叔说,让我代父亲娘亲死。”李琨坚定的直视着刘仁轨,两只小拳头不止是冻得还是以表决心,甚是颤抖激动。
刘仁轨蹲下身子正视着李琨,李琨也对望着刘仁轨,“你可以帮我是吧?”
刘仁轨犹豫了一会儿,看着孩子黑宝石般没有一丝杂垢的眼睛,这个隋末走出的大将,意料之外的点点头。
“你过来?”
“嗯?”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从这方面入手,兴许能说服你九叔。”
李琨眨眨眼睛“洗然大悟,九叔,要做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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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候弦高的狰狞》(上)
收起裴行俭泣幅波澜壮阔的“连环画”,李治深深吸了口气,似乎还沉醉在金戈铁马横戈赋诗的意境中,睁开眼笑道:“如何?”
钱不丰啧啧嘴没有说话,欲言又止,可半张着嘴又不知该如何说于是又啧啧嘴,古古怪怪的唏嘘感慨着。抱着暖炉的李义府深深的叹了。气,道:“不想吴王殿下如此痴情,义府不如者多矣。”
李治摆摆手,“岳父不必自谦,为了那红袖,跃马秦淮河,此事定成千古佳话,说不得来日也能成为那粱祝,流芳千古,惹得后世大姑娘小媳妇痛哭流涕呢?”李义府闻言,满脸无奈的笑笑,别有三分不足与外人道也的苦意。
斜卧着半天兴许是有点累了,李治索性从榻上翻了下来,跺了跺脚,踩着悠闲的脚步走出舱外,舱内再一次静下来,钱不丰李义府对望,两人很有默契的站起来,跟着李治出去,吴王事一了,该解决这边了,那一叶轻舟此时也该到了伏击点了,希望不要出现甚么意外才先跨出舱外,秦淮河上呼啸而过的江风令李治深深一哆嗦,紧了紧身上的黑色裘衣,前行几步来到船头,居高临下的俯视不远处即将转帆进入扬子河的小船,船上三男两女,候弦高、孟山、吕清、武顺、竺寒暄。等解决了此事,三哥也即将到金陵了吧,哪怕作为一个胜利者,李治也有点不可救药的震惊加崇拜了,没想到大阴谋家也有情圣的一面,最后那嘶嚎痛问苍天的悲凉,实在让自己惊为天人,特别是刘仁轨教自己那小侄子的办法更是让李治哭笑不得,自己是快做父亲了,莫非凭这个就想以情动之,不过不管如何,李治还是很期待自己那位小侄子,如何酝酿措辞来折服自己这个九叔“刀下留情”。
李义府为官历来小心驶得万年船”看完裴行俭呈给李治的“连环画”,起初没回过神,也跟着钱不丰被吴王李恪和他府中那三千白衣死士激扬的心血澎湃,可如今出了舱被江风一吹,脑袋一清,感觉似乎遗漏了某处,就呆呆的看着李治的背影,看看看着,李义府记起了,新军制。
姜恪提起了那个新军制,再加上前段时间关于新军制开始在金陵民间的流传”一切都露出水面了,吴王恪这次注定好不了,陛下这次必要拿吴王当作新军制推行的典型,吴王就是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可又怪的谁呢,谁叫他自己跳进这个本不是为他设的局呢。
钱不丰脑子也跳出李恪和萧氏的凄美爱情,他也想到了新军制,只不过这老狐狸明显更加阴险,想法也不落俗套”他想的是,吴王李恪造反就是一盆脏水,未来陛下无论做甚么,有谁敢不硕大局的出来搅浑水,就先泼他一头“造反”的脏水,那时,吴王已死”百口莫辩,啧啧啧,陛下高明吾不如多矣。
对比李恪的凄美悲凉,接下来的时间就有些苦闷了,在小舟没有到指点地点前”李治甚么也做不了,哪怕内心再震荡,说出来也乏善可陈,抱着手臂,李治带着似笑非笑的温醇笑意,接下来”就是吕清诉说他“渔夫”的壮举,希望自己在心里已经准备好的唏嘘和佩服,不会死在沙滩上。
吴王李恪兵败”候弦高可不知道,就是知道除了兔死狐悲和最后靠山倒了的惶恐外”这厮也不会再有其他负面情感,心理素质让人仰视。不过,此时,候弦高正不顾巨酷的形象,朝吕清发飙:“你他娘的到底会不会划小船,猪划小的都比你快。再有一时三刻我如果还没有出了秦淮河,就不要怪候某扔你到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