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李津再回头看时,一连串惨叫已经响起,这些训练日久却很少上战场的金陵城防军,骤然遭遇“三千老兵”急如烈火的的凿穿,顿时慌成一片。
“死战,不能退啊。”
此时再跑已经来不及了,被冲的溃散的城防军,关键时刻没有浪费李津平时的努力和训练,没有一个人逃亡,望着一个个同袍被杀,这些在武力应变技巧各方面都要弱于老兵的金陵城防军们彻底豁出去,他们疯狂的上前绞杀,有时刚刚递过去一刀,就不管不顾的合身扑上去,将老兵撞下马来。
不要同伴麻烦补刀子了,十里长街宽阔不假,可千军辟易,早被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挤得人仰马翻,乱成一团,两边的民居更是早被两股铁流冲开,一时间厮杀不仅在街道上,也在连动一下都难得的民居里,人性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彻底像一泡狗屎东流去了。
李津一边砍杀一边大声喊道:“杀一个,不亏;杀两个,就赚了;死也要拦住他们!”然而根本就没有人理会他,厮杀早已白热化了,这群年轻的金陵城防军在避无可避也不能避的情况下,凶性彻底被老兵们的猖狂,一边倒的屠杀勾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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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金陵城防军冲上前去,狠狠的不管不顾的让老兵手里的横刀捅进自己的身体,换来的,仅仅是一个抱住老兵身体的机会,旁边的另外一个城防军,怪声怪气的疯狂扑上前,将手里的刀子顺势老兵的胸膛,老兵猝不及防下遭了重创,可心惊神不惊,一个唐手中制式的“熊震”,身体风一样旋动,反手只一刀,便割断了抱住自己和插自己一刀的两个年轻金陵城防军的喉咙。
血脉的渗透压让两个年轻的城防军脖子间的热血冲上了民宅的屋梁上,三尺及地,怵目惊心。
恰在这时,不知何时潜藏的一个金陵城防军,从暗处猛地跳起,又一次从背后抱住老兵,只不过这次没有人配合他,年轻的城防军也没有机会时间求援,他张开口一口咬住老兵的脖子,如同吸血鬼一般试着咬断他的动脉,像一只被逼到角落发疯的野兽一样,这年他不过十八岁而已,以前从未上过战场,通俗来讲,是个新兵蛋子。
老兵痛的大叫一声,一把拉住背上年轻城防军的头发,像沙包一样掼在地上,“砰”,**与地面相互撞击出最摄人心魄的声音。
这个老兵手里带血的森冷横刀,毫不犹豫的一刀插在这个颇为谨慎的金陵城防军的心脏上,刚满十八岁的年轻城防军遭此致命一击,嘴里血沫狂涌而出,睁着大眼,年轻人竟在生命最后一刻,嘶哑的叫道:“你们,你们到底是甚么人?”??
一句话说完,可惜已经听不到回答,便死不瞑目的没了生息。
“我们也曾是大唐的军人,和你们一样。”老兵眼色黯然,伸手上了年轻人的眼睛,“你们这些小娃娃,都做的很好,没给我们这些前辈丢脸,至死也不曾丢了我们唐人的血性,只是可惜你妹有死在边疆,瞑目吧。”
“杀!”
一把横刀突兀的从身后捅破了老兵的心脏,又一个金陵城防军直到此时,才跳出来,爆喝出声,出其不意,一刀致命。
“终于……终于能死在战场上了。”老兵带着外人不能理解也没空理解的微笑,死了。直直的躺下,死也是直着身子,没有跪倒
——现在,我才是大唐的军人了啊。
望着那带着匪夷所思微笑的老兵,这个最后埋伏的金陵城防军愣怔着,他死了,可为甚么还那么开心,他们为甚么那么开心,为甚么?
一把刀无声无息的了这个面带疑惑的金陵城防军心脏上。
这样玉石俱焚的厮杀,在这一刻,同时上演。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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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锦衣卫的第三弩阵(中)
第五十七章 锦衣卫的第三弩阵(中)
“公子!我们的人快死绝了,这群叛匪一把年纪,可末将敢肯定他们一定曾经是我唐军中骁将无疑。”
李津脸上和腹部被划上了深深的几刀,血肉都绽开了,鲜血几乎把一张脸都打湿了,他咬着牙,听着家臣李之远的回答,眼睛里水汽氤氲,自己终究是太嫩了,以为凭借闲来无事练的城防军就能成大事,太嫩了,太晚了。
仿佛是老天爷故意安排的大戏一样,一阵狂乱的马蹄声印证了李津的话。
“杀敌!”
冲锋号声轰然响起,毫无疑问正是老兵们的冲锋口号,简短有力。
骤然奔至的老兵们,转瞬间就填补了街道一线伤亡老兵们的空缺,风驰电掣,刀锋瞬间出鞘,犹如电闪,还没等金陵城防军们回过神来,眼前已是一片白光闪烁,血花喷桶,脑袋顿时脱离了脖子飞上半空,腔子里的血喷减而出,“哗”的一下喷洒在乱糟糟的战场上!
短兵相接,在对方飞快的马速和精准狠辣的刀法下,金陵城防军那缕奋起的还击之力越来越弱,也许李津真的不适合练兵,他适合做个政委,或许是保护皇帝的神圣使命对这群古人太过崇高伟大,自始至终,竟真的没有一个人退后半步,这是这群年轻的金陵城防军第一次上战场,也是最后一次,况且他们也根本就不会还击,更多的时候是在慌乱不知所措下,抱着一命换命的法子,扑上前去。
可是,往往就连这都很难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