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受池鱼之殃的闺秀,满脸痛快的走到董百焘身边,牵着他的手,含情脉脉,那闺秀长得确实不赖,是真正良家的那种,娶回家不见的多有福,但绝不会有灾的贤妻良母型,美人在侧,董百焘微微安心,自己说到底还是锦衣卫指挥使的侄子,和天子那都是常人难有的渊源的,尽管这不光彩。
皇帝只有一个,自己上次纯粹是犯贱,倒霉到家了,没说的,心里服气,跟皇帝抢女人,这项上人头到如今还能吃能喝能胡侃,那都是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认栽。
正如叔叔说的,下回眼睛擦亮点,死也知道如何死的,才不冤。
可小金陵王是个屁啊?哪来的拦路鸟?自封的王?没告他个妄名逆上造反的嫌疑就是大唐百姓的仁义淳朴了?王也是你一牟商人能称得?
更何况,董百焘发现李津面色如旧,直直的看着在地上翻滚的冯白马。
风浪似乎有渐起狂野的倾向,同样也越来越有趣了,暴风雨来的再猛烈也没有暗流涌来的致命。
而此时那队伍中自始至终刚强淡然,抱着手臂,在胖冷眼观望一切的女人则撇开所有人,缓缓的独自像李治走去。
一直不芶言笑的她在到了披头散发卖弄魏晋风骨的李治面前,毫不吝啬的绽放,一霎那不算极品显的过于刻薄寡恩尖酸的水灵脸蛋,绽放出深闺人未识的绝世风采,女人轻轻的笑意盎然的说了一句话,眼底满是不为人知的变态快感,却让八风不动心若神明的李治骤然色变,气息疯狂的急促起来。
“竺寒暄快生了,想知道是男是女吗?”
一句话,十四个字,却让这清秋江南,落huā时节,夹风起兮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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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玫瑰花开,香而多刺
风起于青萍,谁能想到鸡鸣寺一日游凭空让李治心中山呼海啸波澜骤起,李治也终究是李治,不会再傻傻的以为横空乍现的女人会心甘情愿的把那个女人的点点滴滴没有半点条件的说出来,本能的激动之后,就像暴风雨过后一般又宁静下来。
不管这份宁静是否是下一次更猛烈的前兆,但至少此刻,李治不会发昏的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嗯!”
李治还是坦白的道,不无一分侥幸心理。
他一直在注视这个女人,女人很美,所幸不至于美到惨绝人寰的刺人眼,但收敛了笑意的女人除了那水润的凹凸有致的身材,眉眼尽是男儿也逊色的刚毅,和俯视一切的纯粹傲慢,那一句恰似惊雷的话从女人血红色的嘴唇轻飘飘炸出来后,李治就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但令她意外的是,这个女人竟丝毫没有变色,那份漫不轻心自始至终都不曾变过。
李治笑了笑,和自己一样,都是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绝对自负的人,只不过自己内敛在心里,臭屁点的说法是行动派,集聚到巅峰便一股脑火山爆发,一发而不可收拾,不允许有任何阻挡的力量,属于谋定而后动,动则不是你死就是我伤;而这个女人却毫不犹豫的锋芒毕露,恰似滚雷,串串连连不止不休,一动鬼神惊。
女人面对李治,双目直视,眼神里感情很纯粹,不温不火,可十分有压迫力,听李治说想,固然没有顺势说出来,但也没拒绝,只是笑,笑的不算痴痴,也没有冰冷的感觉”一如清心寡欲的仙人”没有威胁,却高不可攀,一刹那,李治有种深深的熟悉感觉,这是个不算友善的故人。
她收敛了灿烂但其实只是浅浅勾勒起的嘴角,轻轻说话,嗓音不悦耳,也不沙哑,希拉平常,但很干脆清澈,说一是一,好好培养,就是最标准的官方新闻发言人,和那份容貌一般,不惊人不平庸,“孩子还没生下来,不过,我知道自己是多了一个干儿子。”
李治颌首,沉默”老半天才道:“十月未到,你从何得知?”,女人不理李治了,她转过身,缓缓前行平淡道:“我说他是儿子就一定得是儿子,若生个女儿,杀了再生就是,天下又不止一个男子。”,李治舔了舔嘴唇”实在烦恼,这是个让人很有信任感的女人,她说的每句话,好的坏的都能让人相信,是绝对敢干的出来的。
“你是玫瑰吧?”,李治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试探的问出了这一句,心中忐忑不安,思索着他可能的回答。
闻言,她继续前行,声音却轻飘飘飞过来,木有一丝波动”道:“你要是李治,我便是玫瑰了。”
李治不自觉的向前尾随了几步,双拳捏的铁紧”皱眉眯眼道:“那,我要不是李治呢?”
果然是她”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曾相识,欢喜过后只剩下惊了,李治说不出的酸涩,涩的发苦,曾经即使不是故人甚至算大半个仇人,可如今已是完全站到对立的那面,再无挽回的理由了。
女人平静道:“李治算甚么?”,李治愣了一下,耸耸道:“这个我也想知道。”
“是吗?”
李治郑重其事的点头道:“是的,一直想弄清楚李治是不是个东西,或者是个甚么东西。”
她轻声道:“他不是个东西”,李治拍掌附和笑道:“这个李治确实不是个东西,可他不算个坏人,他有他的无奈,这份无奈是可以理解的。”
她清淡依然道:“但是不能原谅。”,李治哼哼道:“自然,可他已经手下留鼻了。”
她笑道:“没看出来,一边勾引人家女儿,一边杀人全家,留情在何处?”,李治笑了,似乎没有察觉到女人身上慢慢散出的煞气,道:“我留了三条根,一个男丁,两个女儿,寻常人一旦下死手我不会留下三分余地的。”
她哦了一声,因为背着身子,李治也看不清甚么表情,又跟进了几步,她也不恼,只是轻轻道:“你也说会既往不咎和平相处的。”
李治叹道:“所以很无奈啊,你僚人太不安分,杀了太多无辜的人,天下战乱太久,走到安宁的时候,你父亲不识时务,我没办法。”
“也可能是我僚人太识时务,我父亲太过胆小,以为打一打就能从李世民那里多取得一点让族人生存更好的权利,留了七分的力量,最后可笑的死在你这样一个小孩子手里,是挺滑稽的。”
她不再说话了,停下脚步,昂首而立。李治也跟着停下脚步,没有太多歉疚,这么多年,该淡的忘了,不该淡的也模糊了,只是太多遗憾,见到昔年的故人,就跟重拾起一段回忆,只是这份回忆太多灰色,让人唏嘘的不能释怀。
李治跟在她身后,道:“我当初去找过你们。”,“幸好没有钱到。
“我不会杀你们姐妹的,你应该知道我曾经有过这个机会。”,“时机未到,否则你绝不会手软,你四岁那年酒醉后不是得意的说过吗,你文亲要立你为女子,无论你大哥犯错不犯错,而这个前提就是平当年的僚人之乱,凭自己一己之力,好一对父子,玩弄了天下人,拿万千人命做赌注。”
“称怎么知道的?”
她笑出声:“虽说当初打你,可不过是一个嘴上坚强心里自卑的丑女孩儿吸引心仪男子的手段,自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