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贤面上纹丝不动,但是心里却有点震惊的,这个不大怎么瞧得起的区区一个宦官竟有这份认识,虽说是引自皇帝的话,但能记住说明这个大内总管太监是真的记住了,深以为然,但最后话语中透出的杀气也隐隐中可以预测今天的杀戮怕才是哥开始,再靠着自己这么多年掌控情报的嗅觉,联想那日陛下打出“除***”的旗号,沈贤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大唐天下怕又要风生水起了。
此时一个眉须发白的糟老头儿狼狈的被推搡倒在地上,他倒是没敢反抗,但脸上还是被甩了红红黑黑的巴掌印,不少锦衣卫都在搜刮值钱的物事,抄家这个行当历来就是利润颇丰的,都快感到上后世的拆迁办了,真的弄点余财也不无不可,马不夜草不肥,替天行道的宋江还受点不扎手的贿赂呢,更何况李治承诺了,多少都是锦衣卫们的,算作锦衣卫历史上第一次彪悍登场的出场费了,所以来的时候沈贤、归海一刀都有吩咐,一文钱都别放过,聚沙成塔海纳百川可都是咱汉人的美德。
有锦衣卫正在将屋内的几个女人往屋外赶,一边赶一边上上下下掏几把,嘴里还含糊的对旁边的同伴惊呼着:“娘的,这胸真大,屁股也够圆够肥,回头跟头儿说说,能不能先享用了,保证弄不坏,反正都要送到教坊司给哪些大官糟蹋,还不如先便宜兄弟们一下。”
占了老大便宜的同伴低声叱道:“狗日要去你自己去,为了一个女人还要去找头儿,我宁愿花点钱去光顾她们,给头的印象不好啊。”
“说的也是,回头我们俩弄点钱去喝花酒去。”
“同去啊。”同伴也是高兴,立马应承着。
两人一阵嬉笑。
老头儿滚落在地,猛地扑上前一下子抱住其中一人的大腿,嘴里凄厉无比的嚎叫着:“你们放过我媳妇和丫头吧,家里的东西你们全拿去。”
那被抱住大腿的同伴神色一冷,难得的正经道:“自作孽不可活,天下承平,百业兴旺,这个时候还造反,岂不蠢笨到家了?又怪得了谁来着。”说完一脚把老人踢的在地上乱滚,后面的***链一套,绑了。
院中此时已被人肃清,几十具尸体横躺,鲜血溅的到处都是,血腥气冲天,沈贤身后跟过来的小桂子不住的冷笑:“媳妇丫头?父债子长,公公我这辈子最讨厌就是那些不顾孩子的父亲了,你们造反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万一失败了会连累孩子,可怜的孩子,公公我看的都心有不忍啊。”
一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挣扎着从后屋冲出来,她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撕扯了下来,姑娘长相水灵,周围一些锦衣卫看的是怦然心动,直直的盯着小姑娘因为跑动而上下震动的小笼包,小姑娘猛地扑倒在了那白发老头身上,嘴里呜咽啼哭着:“爷爷,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们是谁啊,他们把爹爹和伯伯都杀死了,娘用头钗戳破他们的手臂,也被一刀杀了,弟弟也被杀了,我们到底犯了甚么罪啊吗,为什么官府的人都不管我们。”
老头面对孙女近乎质问的疑问,哆哆嗦嗦的硬是没说出一句话,只是脑子中一直回响着刚才那锦衣卫的“自作孽不可活”,竟是一口鲜血喷了小姑娘一脸的。
一个锦衣卫嘿嘿笑着冲了上去,嘴里怪叫着:“我的心肝儿,到哥哥这来,你爹爹伯伯他们勾结前朝余孽,想要谋反,败了这大好的年景,陛下仁慈放你们条活路,也不斩草除根的,哈哈哈,小心肝过来吧,让爷好好的心疼心疼你……啧啧,这皮肉细嫩水白的,能卖不少银钱呢。”
老头惨叫着,爬起来猛地冲了过去,怒吼道:“你们这群没有天良的,造反是老夫主张的,你们干吗要祸害我的家人,她一个孩子能懂甚么。”
小桂子心头怒气,上前一脚就把老头飞老远,从旁边的锦衣卫腰间抽出横刀,一刀削了老头的花白头颅,鲜血溅了一脸的也不在乎,急促的喘息道:“公公平生最讨厌这种不顾孩子的杂种,孩子不懂,你不懂厉害吗?死了活该。走,下一家,这儿派人盯着,银钱的小事,走了逆贼,杂家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沈贤冷冰冰的喝道:“你们不是街头地痞流氓,不要把使那种下三滥的东西,陛下怎么说的,反抗的杀了,女的送到教坊司卖了,抄家杀人也要有个样子,你们是锦衣卫,今天就算了,要再出现这种事,就要夜监卫请你们喝茶去。”说着沈贤猛的大吼一声:“屋里的家什都派人看着,等爷们儿办完事儿,弟兄们拾摞拾摞还分赃,要杀的人也不要手软,但如果再有敢没事硬找女人茬的,老子现在就把他废了。”
一就把那吓得呆滞的锦衣卫拽了过来,沈贤冷冰冰的看着他,道:“抄家灭族的,杀人抄家任你来,不代表你有权力去玩人家女人,要不改天老子和兄弟们也抄你家,到时候你八十岁老娘都不放过,你滋味如何?”
那锦衣卫吓得哆嗦着,赶忙求饶道:“大人,小人不敢了,只是一时得意,平时从来不这样的。”本来听到夜监卫就已经胆寒了,沈贤也知道,要不也不会如此威胁。
夜监卫是锦衣卫六大卫之一,那里面有很多都是刑狱世家里调。教出来的恶棍,血液里流得都是冰啊,谁到了他们手里,都要脱下三层皮,皮不够怎么办,养着,等养好了再剥,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对锦衣卫犯错之人处罚尤其重,当然奖励也相当的重,大奖大罚,颁布给锦衣卫行事的第一条准则就是“不仁大仁,大仁不仁”,完全就是按法家那套打理锦衣卫。
小桂子此时也冷笑道:“杂家也就是哥太监,要不然恨不得脱了裤子用鞭子抽死你们,这么小的孩子你们也忍心,再给杂家看到你们欺负孩子,杂家把你们洗干净送宫里净身去。”
小桂子这话比甚么都有力,连沈贤都忍不住下面一凉,菊花一紧,那出自小桂子嘴里颇有自嘲意味的冷笑话也笑不出来了。
不少得意忘形的锦衣卫不管是不是内心有愧,都仓惶的跪倒在了地上,连连求饶不已,声声发誓着:“指挥使大人,卑职等绝不敢违背国法和卫所‘八行八止’……”
倏忽间一个半时辰的功夫,七十七家全部被抄灭,男子基本上没有留活口,女人之中;,锦衣卫们都绑了带走,准备送给教坊司当**女,其中一家竟是长安巨富,家中不少无辜侍女,沈贤跟小桂子商量,小桂子则无所谓,最后沈贤决定把这些人放了,自己掏钱出来垫付,反而被看在眼里的小桂子拒绝了,蛮不讲理的拿出卖身契,全部在侍女家仆们感激的眼神中撕了,放走了。
一个多时辰之间,七十七个家族飞灰烟灭,一缕残血,淡在风中,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的,特别是当面对国家暴力机器时,这些很有声望也颇有武力之人,柔弱的随随便便一脚能碾死一大群,这其中必有无辜之人,锦衣卫力量再大也查不出每个人的详细罪迹,也说不上公与不公,有的时候,天降横祸,不幸者只能自怜齿冷,但横祸却也无辜,它也只是顺势而为,要怪只能怪降祸的老天了。
而此时在悦来客栈,受到李治秘密嘱咐的归海一刀带人里里外外几乎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