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气煞吾也,气煞吾也,必斩之,必斩之!”
阿史那杜鲁气得脑袋都冒烟了,尤其是感受到苏定方连诱一惑带威胁,让身边的突厥贵族都微微骚乱了起来,更是让阿史那杜鲁七窍都好似能喷出岩浆炽热般的热血。
阿史那杜鲁先是被唐军射杀无数精兵,随后被苏定方单枪匹马射杀了数十名战将,如今又如此侮辱,仗着兵多将广,阿史那杜鲁决定冒一次险,过河,不杀苏定方、周智度,誓不为人。
看着阿史那杜鲁在调兵遣将,苏定方吐出一口气,不理旁边周智度透过来的惊喜目光,淡声道:“周将军,大战才刚刚开始呢!”
日上三杆,天气阴阴沉沉的,大漠狂风大作,突厥军随着阿史那杜鲁的亲率大军急攻,战况变得十分激烈,射弩的唐军不断的将弩箭看都不看的射进河中,那水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根本不需要瞄准,以弩箭之锋利,瞬间可穿透数人,哪怕穿透大腿,在水中也会把你淹死,突厥人本不善于水,更不可能救援。
那将要沉入水的突厥兵,自然拼命的拉起身边之人,一时间,水中惊呼连连,但还是有突厥军不断的驱马上岸了,人数越来越多。
唐军在后方已经布置了约九千余人的兵力,经过仔细观察,苏定方迅速作出反应,九千步兵在战场的南部列成方阵,手持长矛,矛头对外,组成大小不同的方阵,死命的压向上岸的突厥军,不停的把他们赶回水中,让他们和水中要上岸的战友们去碰撞纠缠吧。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时辰,突厥军的尸体在早已阻断了额尔齐斯河,但却没有能够前进一步。
至此阿史那杜鲁才感觉到,问题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盛怒之下的阿史那贺鲁又见唐军如此列阵,很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觉的那苏定方所在的不断射弩的唐军骑兵最是难对付,不可小视,虽然自己兵力强盛,但硬拼估计也要损失不少,相比之下,南边的步兵明显有些胆怯,所以才龟缩至一处,组成密集的方阵”可以作为打击的首选目标。
于是阿史那杜鲁下了一生的最失败的军令,弯刀高举,阿史那杜鲁狂啸:“大军向唐狗步兵方阵攻击,其他人严密注视唐军骑兵动向,不要让他们有任何出战的可能。”
很可惜”阿史那贺鲁纵横沙场多年,居然没有看出对岸大唐的步兵不是不敢动弹,而是奉命将突厥兵赶下河,如果他再努力点学习历史的话,他就会知道有一种东西叫阵法。
当然了,苏定方排出的方阵远没有欧洲人的马其顿方阵复杂,既没有重步兵,也没有轻装盾兵或辅助兵和骑兵。
但唐军的方阵拥有一个极大的优势”那就是不管敌人从哪方冲来,全都有密集的长矛伺候。
整个长矛长两到三米,十分不好带,全都是用俘获的突厥人运来的,如今阵型成了,运转开来,如同一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架,一时间很难找到破绽。
这个方阵唯一的缺点在于很难移动”一旦一动,就会产生破绽,对兵员的素质要求极高。
可在阿史那贺鲁的眼里,那便是不敢移动。
知己不知彼,在战场上是会要命的。
苏定方在远远冷冷的嗤笑子一声。 带着战马仰上了那此要阻挡自只九千骑兵的突厥骑乓,拦我。,那就让你得逞心愿”尽情的拦吧,但愿你拦得住。
而上了岸的西突厥骑兵此时已径直冲到了方阵前面,这时浑身是水冷的直哆嗦的他们,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前进,否则就会像烤肉串一样被串在长矛上。
回头更是不可能,会被后面陆续从水里冲上来的战友践踏而死的。
唐军方阵俨然成了西突厥士兵眼中的死神,一时间不知如何下手”可惜时间不给他们任何考虑的时间。
“御!”
大阵的指挥官猛地暴喝一声,手上旗子挥舞哗哗作响”那九千唐兵一身铁甲,好似刀枪不入”猛地斜放长矛,长矛将被后面骑兵挤压过来的突厥骑兵刺成串,好像烧烤一般。
“收,刺!”
手一旋,带有三角凹槽的长矛被抽了回去,三角凹槽除了刺伤后能快速放血,血流不止外,他当初如此设计的最大作用其实是为了抽出时不被绷劲的肌肉夹住,这才是设计的初始目的。
射人先射马,唐军如今就是刺马,马匹没了,这些马匹上的种族就是个渣,这一点哪怕放到了后世那只蒙古铁骑也是如此,一旦没了马,蒙古兵能被宋军撵着跑。
刺,再刺,这些士兵都是接受过他们长官的特训的,而他们长官很多都走出自皇家军校,而皇家军校教授的战场拼杀技术,最重要的就是拼刺刀。
猛地一步上前,立马旋转收回,否一步,唐军平率控制的十分到位,大阵就如同菊huā一般,霎那间开放,然后一瞬间又收紧,充满着动人的规律。
前面的人,被刺死,后面的人无法射箭攻击,一时间堆积在方阵前的尸体,增加了一层又一层,但方阵却纹丝不动阿史那贺鲁火了,大吼道:“攻击,攻击,全部攻击,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给本汗尽快冲破这个怪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