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寅松依言抖了些老酵粉,揉了片刻丢到盆里发面。老爹见他偷懒,摇摇头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现在的年轻人哟,都是好吃懒做,哪里像我们以前……”薛寅松一听革命老调又开始了,赶紧一拍屁股溜了去找秀才。
“什么?你晚上要和我一起睡?”小秀才咬着书瞪着他。
“对,”薛寅松干脆的答道,“去跟你儿子说,让他以后跟我爹睡。”
“不行!”小秀才立刻拒绝道:“你爹会不同意的。”“我随便你,”薛寅松威胁道:“要不就等他睡了,我把他抱给我爹,我再上床也行,也不麻烦。”
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小秀才觉得头痛,“你爹还在一个房间呢。”
“又不做什么,只是睡在一起而已,”薛寅松一口否认:“你快点决定,一会跟长辉说,不然晚上我自己来。”
小秀才苦了一张脸,就算他现在千肯万肯半推半就的愿意合奸,可这屋里好歹还有个薛老爹不是?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能等呢?等春节过完老爹搬走,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么?
“你爹春节不是要搬走么,”小秀才结结巴巴的说着,脸色微红:“等他走了不是更方便么。”
薛寅松挑了眉毛道:“我和你睡关他什么事,他走是他的事,我睡是我的事,难道他一辈子不走,我就一辈子不睡?”
小秀才辩解道:“反正他不是春节后……”
“那我去跟长辉说,”薛寅松转身就要走,小秀才一想万一他说什么更难听,立刻拉住他深吸一口气妥协了:“我去,我去说。”
51
51、二十七 。。。
薛寅松见他离去,放心的又回后院:“爹,你这包子今天能蒸上不?如果能蒸上,我明天便带两只给大妮子。”老爹闻言忙道:“那得将面放在热的地方才行,要快也可以,我这便去烧锅热水来发面。”
“那豆腐呢?你准备几时做?这可只剩下四天时间了。”
“昨天不是泡了豆子么,一会便来推磨,推完连夜滴水,明天就能成型,只是这天气不好,没太阳这豆腐可能又点涩。”
薛寅松听了便去杂物间搬磨盘出来清洗,好在两个月前才用过,还不算脏,他打了一桶水细细刷了,找了个凳子把磨支上。
薛父把豆子淘洗两遍,选出烂豆倒在磨盘上,薛寅松先动手推,一面问爹:“若是你要杀人,会选什么方式?”
薛父一愣,不过他早习惯儿子的奇怪,答道:“当然是选把握最大的方式,毒杀比较不动声色。”
“那仓促下杀人呢?”
“那当然是利用旁边能有的东西,石头啊,凳子啊,”薛老爹理所当然的答道:“这个难不倒我,我也看过不少的戏文。”
“那君子点的杀人法呢?”
薛老爹终于绷不住了:“杀人还管什么君子小人?能杀死就行,还管怎么死法?”
薛寅松也很苦恼:“有没有什么方式会先和死者打一场,再掐死他,然后清醒了感觉后悔再吊死他?”
薛老爹摇头:“那也太奇怪了,掐死通常很难办到,我年轻时村里倒是出过一桩案子,有个男人把自己婆娘给掐死了,听仵作说,只有体型力气有大差别的情况下才能做到,如果两个人力气个头差不多,很难办到,因为力气不够,另外一个人会死命挣扎。”
薛寅松眼睛一亮,拍大腿赞道:“爹啊爹,你可算帮了大忙了!”
“真的?”薛老爹立刻满脸堆笑:“我帮啥忙了?”
“至少你间接帮忙证明了有第三个人的存在,我一直想不通的一件事,”薛寅松答道:“为什么常大妮要先和陈善打一架,然后再掐死他,其实我一直犯了一个错误,以为凶手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后来我想到了东方快车谋杀案,这才恍然大悟。”
“什么什么案?”薛父一头雾水。
“东方快车谋杀案,额……主要讲一辆大车载着一群人长途旅行,然后上面有个人死了,结果最后才发现凶手其实有很多人,咳,你别管这个了,我的意思是,其实是两个人,前面是常大妮,后面真正行凶的是另外一人,我仔细想过,应该是陈良无疑。”
“陈善死前要求分过家财,陈良没同意,陈善找姑父,姑父说要他成亲后方可分家,这就是动机,一旦陈善成亲就会分去一半家产,于是陈良动了杀心,那天尾随陈善进山,正好碰到常大妮打猎回来。陈善与大妮不合便动手打了起来,打完常大妮便离开,陈良一看天赐良机,忙上前趁其弟弟手软无力将其掐死,然后再伪装上吊……宾果!就是这样!”薛寅松说得眉飞色舞:“他若是快速的办完事情跑步下山,完全可以赶在午前回到村里,并且不会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