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立马领会,急急收拾了书卷同楚景同一并往膳堂走去。
万堂书院有两处膳堂,小的那处只有夫子与监院等管事可用,大的那处是专为学子所设。
因着书院位处偏僻,周边并无其它饭馆客栈的,故而这里念书的学子也无什么可选择的,不论吃得惯还是吃不惯,大家都只能在大膳堂中用饭。
因着各班下学同以钟声为准,是以到此的时间都都差不多,这会儿大膳堂内正是排着长长的队伍,在领午饭。
今日的午饭是四道小菜,加烙饼,加肉糜蛋花羹汤。
就在廉成周终于轮到,他接过菜饼时,却突然被身边的人挤了一下!这一挤不打紧,那烙饼顿时落在了地上,那碗肉糜蛋花羹汤也尽数撒了出来。
只仅如此,那汤不偏不倚的撒到了他袍裾前襟的股胯之处!顿时烫得他“啊”一声,扔了菜碟,在地上不停的跺脚。
这时楚景同凑上前来,故作夸张的惊讶喊道:“哎呀!这位兄台你没被烫伤吧?”
语气中佯装关切,但接下来他竟直接端起一旁的一桶清水,整个泼到了廉成周的身上!那水从头浇至脚,将他浇成了个落汤鸡。
冠发皆乱,披头散发,廉成周连眼都已经睁不开了。“楚景同!你……”
他自然知道楚景同是存心的,毕竟昨日他才刚让楚景同出了丑,今日便反被他浇了一身水,这摆明是报复来的。
楚景同也明知廉成周不信自己的话,但还是虚伪的呕他道:“这位兄台,小生可是好心呐,方才那汤刚自炉中取出,炙热滚烫,正好又烫到了你……那地方。”楚景同挤着眼坏笑。
“若非小生及时以水降温,怕是你要祸及子孙了。”最后这几个字,引得周遭看热闹的人一阵哄笑。
大家不过就是看着笑话,不论是昨日坐了一屁股水的楚景同,还是今日被浇了满身水的廉成周,又或是下次的什么人,反正有笑话看,大家自然就会起哄。
与新来此处的楚景同不同的是,廉成周毕竟是在万堂书院多年了,这下当众出丑的痛苦自然亦是大于楚景同的。
只见他双手使劲儿捊了捊长发,将湿答答的头发都顺于脑后,露出一张因愤怒而发红的湿脸。然后气急败坏道:“楚景同!你给我等着!”
说罢,便转身跑出了膳堂。
膳堂内的众学子哄笑过后,继续用饭,只是谈资都变成了今日这好笑的一幕。
楚景同则与刘含玺他们三人坐于同一桌,边用着饭食,别笑谈着方才的无间配合。
只是他们几人未曾料到的是,他们低估了廉成周的气节。平日里那人为非作歹荒唐归荒唐,但火烧到了自己身上,轮到自己被人看笑话了,素来欺负惯新生的廉成周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