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一起哄,刘含玺越发的觉得不自在,当然这不自在多半是源自心中有鬼。自那日一别,他确实是有些食不安寝,夜不能寐。
不知为何,那个纤弱的身影与娇美的面容,就是怎的也从心中挥之不去。
“其实……其实我与楚兄的妹妹也算不得是相识。只是上回去佛华寺接舍妹时与舍妹错过,却意外撞见了楚姑娘。那时楚姑娘正因着所雇的马车没了,而无法回城,便与我搭乘了同驾马车。”
末了,他又心虚的补了句:“仅此而已。”
“噢,原来如此。”张生大惑得解般将原本盯在刘含玺身上的眼神,又移到了楚景同身上。
“对了楚兄,虽说你大人有大量不打算计较昨日的事儿了,但是有话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也不忍看你蒙在鼓里!”
“你可知昨日给你椅子上放水盆儿的缺德货是谁?”
原本都当这档子事儿翻过去了,可一听张生如此说,楚景同心中自觉还是不甘的。便顺着张生的话问道:“是谁?”
张生一皱眉头一咂嘴:“就是坐你后面的那个廉成周!”
“原来是他?”楚景同细想了想那人,因着坐子挨的近,也确实是有几分印象的。看上去老老实实,却是一肚子的坏水儿!
虽说当时是哄堂大笑,说起来每个人肚里的坏水儿都不少过那个廉成周,但这种事儿就好像小时打群架一般,寡不敌众,便只好捉住其中人一往死里揍。
如此,楚景同也终是为自己找回面子找到了个突破口。
“张兄,你可知道那个廉成周的背景?”在京城贵公子云集的万堂书院这种地方,不管跟谁好还是跟谁结梁子,首先要摸清的便是对方底细。
张生歪头一乐,笑道:“那个廉成周不过就是朝里一位四品官员的外室所生,弱冠的年纪了都还没被认回。楚兄大可不必将此人放进眼里,你都有国公府做靠山了还……”
话说到这儿,嘎然止住了。张生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般,看向一旁的刘含玺与梁生。只气自己这张快嘴,竟一时没个把门儿的,将他们所打探来的楚景同的背景给兜了出来。
这样一来不就等于摆明了是因为调查清楚楚景同与国公府的干系后,才今日一大早屁颠屁颠跑过来道歉?
哎……
“噢,楚兄,不如我帮你先想想如何把这面子找回来!咱们既然从今日起就是自家兄弟了,自然不能看着你受气不是!”张生连忙岔开话题,好似之前卡在嘴里的半句话没有说过一样。
“是啊是啊,咱们以后就是同仇敌忾共进退的兄弟了!”梁生也立马附和道。
其实又何需他们口中露馅儿,他们三人昨日与今日的态度转变便是再明显不过的证据。
楚景同自然也明白,这定是查到了些什么,不然好端端的何苦起个大早登门道歉?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