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还说是一流杀手,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琉玥身形一转,匕首一横将其中一名杀手放倒,可下一刻又有数人围上,不知不觉中,竟是离崖边越来越近,崖下那茫茫白雾代表这片山崖有多深。
一把长剑袭来,直袭琉玥的心口,琉玥匕首一挡,剑尖擦着匕首身,琉玥划动匕首,身子以90度的弧度向后一弯,同时失去了匕首阻挡的长剑擦着她的胸前划过,而此时,琉玥的匕首正抵过杀手的手腕,用力一切,一只手掌落地,琉玥一手夺过杀手的长剑,刺向另一名杀手的腹中,一招伤了两人。
只是,琉玥整个身子动作,伤了两人更是挡住了近身的杀手,却忘了还有一个沈丹心。
原先一直观战的沈丹心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前,抬手一掌,拍向琉玥的心口,琉玥受到攻击身形一倒,竟直直向着崖下坠去,琉玥双眸一眯,只要再给她一秒的时间她就可以挡下她的攻击,只是就是这一秒的时间让自己万劫不复,不过,沈丹心,你想害我也得付出生命的代价,琉玥抬手,银光闪过,射进沈丹心的眉心,而此时,琉玥再也承受不住,向崖底栽去……
慕璟宸只觉得心急如火,连自己此时用不了内力都顾不上。
倒下崖时,琉玥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如流星般飞速而来,身后万千风景皆只能成他的陪衬,那一幕如一幅永恒画卷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中,虽说明白了自己对他的心意,可是在这一刻她才发觉,原来他已如罂粟一般印入了她的骨髓。
身后是腾腾白雾,她的身体如秋天的落叶一般飞落,离白雾越来越近,或者说离死亡越来越近,但那一双清澈水眸,映的只是那一抹急速掠来的身影,他剑挺的眉深深蹙起,薄唇紧抿,那一向冷漠的深邃瞳眸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琉玥右手微微抬起,从来都是他对自己动手动脚,现在她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触摸一下那倾世之容。为何,风华绝代、霸气凌然的他在她一次次的忽视,一次次的拒绝之后,她看到的还是他对她的担心。心抽丝剥茧般的疼,为何之前她没有勇气说出?她还欠他三个字:“我爱你”!可她似乎永远都无法再说出口。
“玥儿。”
慕璟宸伸手一拉,却终究无济无事,“刺拉”一声之后,那一个身影还是一如既往的向下飞去,转眼消失在茫茫白雾之中。
手中是他扯下的小截白色水袖,一眼望去,那白雾缭绕崖下竟似一只发怒的野兽在嘶吼一般,心的某一处似乎空了。犹记得那一个晚上,她荡漾于秋千之上,满树的梨花与她自成一世界。她头微斜,水眸定定地看着他,樱唇轻勾,含笑地问道:“你是人是鬼?”。
纵身一跃,白色长袍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完美弧度,整个身体没入白雾之中。他不相信,她会就此葬身崖底。玥儿,天涯海角,你都别想逃出本相的手掌心!
天色沉暗,如泼了墨一般,那深邃的夜似也在为那二人沉痛一般。
崖上,慕璟宸的隐卫虽然不多,也就十几人而已,但都是能以一抵百的人,不过一刻便将所有杀手斩杀殆尽。
“找绳索,下崖去找。”
领头的隐卫抬手一挥吩咐下去,其它人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惟剩崖边那一个穿着碧绿纱裙,外罩白色轻衫的女子额上被一柄匕首穿过,瞪大着双眼,死——不瞑目!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琉玥出事的地方极其偏僻但也一样逃不过南璃风的耳朵。
深夜,烟落殿。
南璃风一脸怒气走进殿中,一向冷酷无表情的人还是第一次这样怒形于色。
“臣妾参见皇上。”
“轩辕含烟,你好大的胆子。”
“臣妾不知皇上所言何事。”
“轩辕含烟,本想你只是心计深沉一点,倒没想你还能这样狠。”
当初东轩皇宫舒阳殿那一场认母事件还犹如发生在昨日,那时她可为了给自己的妹妹一个遮风挡雨之地而极力谋划,如今她却可亲手将自己为她妹妹寻求的“保护伞”置于死地。
“皇上冤枉臣妾了。”
“明人不说暗话,轩辕含烟,你自认为可以瞒天过海,但却不知琉玥早就发现了骗她去山崖的人根本就是绿珠本人,并且还留下了线索。”
闻言,轩辕含烟心下一惊,面上却无变化。
“害死琉玥的元凶是沈丹心,如今她已经得到了报应,皇上还在认为是臣妾害了玥玥吗?”
“你不配这么叫她!”
“不配!呵,皇上,臣妾一片真心待你,可皇上却想着一个心不在您身上的人,还说臣妾不配叫她的名字。”轩辕含烟悲戚的说道,那一段话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相对于轩辕含烟的痛苦不堪,南璃风却还是一片冷漠,仿佛面对的不是平日与他耳鬓厮磨的妃子,而是一个将被打入监狱的犯人。
南璃风抓起轩辕含烟的手。
“轩辕含烟,你害死琉玥的事朕可以不计较,不过你就等着老死在深宫里吧。”
说罢,他顺手一推,将轩辕含烟推倒在地,轩辕含烟一个不察,脚不经意的碰倒了桌边的凳子,于是,连人带凳一直栽在地面,好巧不巧的那凳子还砸在了她的腹部,上等红木的凳子,说重不重,但也绝对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