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写初中,写写我的好朋友,写写那些曾经明媚的日子。”
“妈支持你,别耽误学习。”
“不,我想休学半年。”这是我想了很久的决定。
“啊?你……休学半年就是为了写书?不行!坚决不行!”
“好烦,我想这半年调整一下,写写东西。我现在真的适应不了那些优等生。我觉得我在那个人群里混不下去。”
“不行,绝对不行!妈把你弄到一中,你现在又要休学,你让妈的脸往哪搁?”
那一刻,我明白了,让孩子上好学校也许是大人们之间攀比虚荣的一种方式。我没有和我妈争吵什么,都是我的错。默默地关上卧室的门,看着玻璃板下初中的毕业照,黯然神伤。
白天睡到十点起来打游戏,吃完饭上网聊天,到半下午出去踢球,晚上接着打游戏,午夜之后如果意犹未尽,再提笔写写小说。
小说这东西是很难写的,需要灵感和天赋。这是我动笔后的第三天总结出来的。
整个寒假我都是这样过的,原本一个寒假写部小说的计划也理所当然地搁浅了。高中这一学期我什么东西都没学牢固,又经过一个寒假的颓废,又把学的模模糊糊的东西忘光了,我还是保持初中水平。
我和东韧媳妇经常短信聊天,发现她确实很有才华,连和我的聊天都用的是鲁迅的下笔特色。她常和我聊东韧,我问她东韧现在是不是还是很张扬?她反问我何以张扬?我说东韧在秋水的时候很洒脱,还给她讲了当年我们智斗淑女,调戏老鸨的事情。她感叹,她认识的东韧是个很安分的学生,只是偶尔愤青一下。
我暗自感叹,原来东韧果真变了。
我爬上楼顶,双手插兜,我看到无数的人从我面前走过,那些拥挤的人们在凛冽寒风中猥琐地行走。看到他们,我就想到了我,想到了一样猥琐的姿势。
一个寒假的反省,让许多人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进而不再涉世过深。红极一时的晴伦教名存实亡了!
10
妈终于与我妥协,只要不休学,任我放纵一个学期来调整心态,我可以在这半年里自由地写作。于是我也开始尝试用电脑写东西。
我理解我妈,在常人眼里,这是对我的放弃,但其实是在帮我,希望我能在下个学期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里。
一个寒假我就写了两万多字,少得可怜。那些欢笑的时光在面对显示屏时又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脑海里空白一片。我想写写东韧,写写霁林,我的好兄弟。写小说都是要反映点东西的,我要反映什么呢?
开学的第一天发成绩,我考了六百九十九名。
畅宛趴在桌子上,一看就是考得不好。我想安慰安慰她:“畅宛,出去玩儿吧,哟,郁闷着呢?跟真的一样。”我想逗她笑笑,但畅宛瞟了我一眼,没动,于是我没趣地走开了。
回来的时候又看见畅宛,于是嬉皮笑脸地说:“比你考得差的多着呢,你看我,心态多好!”
畅宛坐起来:“谁跟你比,要是我和你一个目标,我比你心态还好呢!”
我当时很遗憾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甩她。
人都是有自尊的,她无疑是点燃了两个阶级之间的火药,然后爆炸引起轩然大波。这爆炸冲破了极为罕见的所谓的大融合。我觉得以前我们在一起打闹像是她在溜小丑。我犯了个原则性的错误,把怜悯当成了平易近人,其实施主还是居高临下,容不得自己的尊严有丝毫被冒犯。
突然想起一句话,在卡拉面前,我才觉得自己是个人。
我对隗杰、垣斐然说,我这辈子不会再去搭理畅宛。他们两个看我急了,也就没说话。
11
也许我现在处于一个叛逆的年龄,但也并非到了这个年龄就都叛逆。平平坦坦一帆风顺的当然不会叛逆。当今社会有个怪现象,拿叛逆当骄傲,以为要个性就必须叛逆。我不是要耍个性,只是源于现实的叛逆,没有办法抗拒。
自从上次“入场券事件”后,我对虞头的不满全面爆发。每两个星期休息的时候我还是召集一帮人去网吧发泄一下。因为我从不遮遮掩掩,所以也常有人去打小报告。我深信虞头对我们的所作所为了解得很透彻,因为他曾在训斥垣斐然的时候说阳光网吧的机器打CS不如超越网吧好,弄得垣斐然很诧异地站在他面前。而我,他却从来没对我说过以后不要去网吧,甚至,从开学到现在半年多里,全班同学,他唯独没有找过我谈话。
青春·青春就是用来浪费的(6)
一次虞头见到我妈,说我经常去网吧。我妈很平静地说她知道,还说我每次去都和她打招呼,并且在规定的时间内回来。搞得虞头大为诧异,估计虞头是从那以后彻彻底底地把我放弃了。
上课时,我除了写小说,看杂志,就是睡觉,没有任何动力再去看看教科书。我每晚把我白天的手稿整理到电脑上,然后在论坛上连载。弄完了再和网友聊天。午夜之前我没睡过觉,困的时候在课堂上补充睡眠。
缑瑜听了我的作息时间,很心疼地说,以后别摧残自己了,调整一下你的作息,还有,你确实应该学点东西。我咬着嘴唇说,老师,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