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踉跄跄地,他踏过同伴的尸体逃走了。
“没事了,安全了。”赫卿弦把她捂住脸的双手掰开,花沫突然看到一地的血,吓得“哇”地叫出声。
“你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她刚才乖乖地趴在车里,完全不敢动,只听到外头叮叮当当、劈里啪啦的,又有嘿嘿呵呵地几声惨叫,出来就像案发现场那样一片狼藉了。
“生意对手之间的竞争。”赫卿弦拭去剑身的血迹,插回鞘内,“龙头没了,第二位就顺理成章居上。”
无言正给马夫的腿拔出箭,怒道:“辛灼那个卑鄙小人,一定是想害少爷无法出席下个月的鉴米大会,好让他当选明年的朝廷贡米主方!”
花沫心有余悸地吞了一口唾沫,这米业的江湖竟然跟港片电影里的社团一样乱,随时随地开打,叫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还好她命大,逃过一劫!
“吓傻了?”赫卿弦看出她的后怕,抚过她的肩膀,“没事了,继续回良城。”
花沫看他伸出的手臂,才发现他的袖子被划破了,左臂上一道伤口触目惊心地往外渗着血。
“你受伤了!”
赫卿弦低头一看,刚才在打斗中没有察觉:“小伤,无碍。”只要她没伤就好。
“少爷,这里有药。”还好之前随身带了一些,无言刚给马夫上了药,简单包扎完了。
“我来吧。”毕竟也是为了救她而受伤,花沫主动拿过药瓶,朝目不转睛的赫卿弦道,“看什么看?快点上车涂药。”
马儿继续踏着蹄子,走在归家的路途。
赫卿弦无语地看着某花包好的伤口,建议道:“可以换一个简单点的款式吗?”大男人的手臂上绑了个兔耳朵,真的说不过去。
“不满意小云同款的?行,等等。”包换包退。
顷刻。
“……你觉得这个蝴蝶结跟刚才的有差别吗?”
还不满意?行,念在他再次救了她的份上,再换一款!花沫作势要上手重新拆了纱布,又被赫卿弦按住了。
“算了算了,就这么着吧。”估计第三个也是差不多风格的包扎方式,反正有衣服盖着就好,别人看不到。
“好吧……”花沫泄气地盖上药瓶,眉间仍是忡忡不安,“这是第几次了?”
赫卿弦一愣,意识到她在问什么,淡淡道:“也没几次。”
见她一脸担忧不回话,他低眸,不在意地补充道,“他不会杀我,只是想伤我。”
只想伤他都派了三个刺客,若是有一天想杀他呢?那得遭到多少人的围攻?
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也不知道他过了多久。
“家族的事,责无旁贷。”他挽了挽袖子,遮盖着纱布,“只是连累你了。抱歉。”
她不懂,明明每次出事都是他救了她,怎么还要跟她道歉呢?
赫卿弦犹低着头,突然一双手从侧边攀上了他的肩膀,绕过脖子,凉凉的脸蛋浅贴着脖间的肌肤,带着温热的湿气。
若是有人问她,她也不知是源于什么。可能是后怕,可能是心疼?反正在这一刻,她很想抱着他哭。
她小声抽泣,他轻拍着她的后背,如安抚孩童一般呢喃:“乖,没事了、没事了。”
到了傍晚,马车终于停在赫府门口。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