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她圆鼓鼓的脸颊。论姿色吧,大概占个五成,比起他见过的美人是差了点。但若是论有趣可爱、论伶牙俐齿……他的指尖刚好滑到她的唇上,感受到她呼出的温暖气息。
仿佛一阵酥麻的热流穿透全身,他僵住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股胀气涌到喉咙,全是酒味。
她醒了。
这一次,终于能睡到自然醒,没有任何人来吵。宿醉的后果就是头疼,她揉揉太阳穴,低头发现自己的衣服里里外外,全被换了。
她捂着衣口,怎么没有这个印象呢?以前她试过几次喝多了,但不会像这样完全断片的。是她自己换的衣服吗?还是谁给她换的?
光脚走到桌边,看见屋里也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她披上外衣,一开门,就见到那身黑色装扮。
“无言?”他靠在栏杆处,好像等了很久。
“少夫人,你醒了。”对方颔首示意。
“你怎么来了?”
“少爷来接你回去。”
“谁?”她是不是还没酒醒,听错了?
隔壁紧挨的房门吱呀一声,多日不见的那张熟悉的脸,此刻紧绷着唇线。
“我。”
她感觉嗓子一紧,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唾沫:“……嗨,好、好巧啊。”
等她的意识重返大脑,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坐在颠簸的马车上,相对无言了一段时间。
从刚才说了一句“我”之后,他的脸始终是黑的,再也不多说一句。无言利索地帮她拿包袱,三人就这样下了楼上了车,沁香楼里依旧宾客如云,她没见到裘蓝溪和冷宁君,也没来得及跟小君说声再见。
“夫人沉睡了两天,睡得很舒服吧?”一声冰凉的问候,使得气压更加低。
两……两天?她不知道自己睡了这么久,以为只是过了一晚!
“沁香楼就是夫人的娘家吗?”
“……”小心思被他看穿了。
“看来沁香楼的酒太好了,夫人乐不思蜀?”不说话是吧,继续暗讽。
“……”喝醉的事也让他知道了,她扁了扁嘴,试图狡辩:“我只是出来透透气,又不是逃走!”
“是吗?”他笑了,冷笑。
“还不是因为你到处出差,留我自己在府上太无聊了!”某花继续扯着歪理,作为一个再次逃婚还被抓包的人妻,毫无半点反省惭愧的意思。
“嗯,怪我。”他懂了。
一句“当然怪你”还没问出口,她的手臂已经被他狠狠拽着,一个使力,她从座位上直接跌入他的怀中。
“怪我,留夫人新婚独守空房,没有把夫人好好带在身边。”他的鼻息温热,睫毛扫过她的脸颊。
“以后我都会陪着你,不会再留你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