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容泽撒娇撒惯了,做错事不想被罚就会这样和他哥说话,一时间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个江予珩,甚至有越聊越起劲的意思,表情丰富,活泼极了,看上去倒一点儿也不像往常的样子了。
江予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容因。
即使是和傅敛相处的时候,他也鲜少会露出这种表情。虽然江予珩很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傅敛和容因相处的时间更长,容因在他面前会更随意一些。
有很多时候,他们之间的话题江予珩都无法插进去。
“……哎呀就是这样啦,那哥哥等我回去再跟你说吧。”容因笑得灿烂,雀跃和欢喜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
刚刚不是还在抱怨容泽管他管的紧,一点也不想回去吗。
江予珩看着他和容泽聊了两个小时,还没有要挂掉的迹象,不由轻轻碰了碰容因的脚:“明天还有训练,还没放假。”
话一出口才惊觉酸味都要飘满整间屋子了,偏偏容因向来迟钝,根本察觉不出来,还挥挥手让他别吵。
好不容易等他聊完,就真的要去睡觉了。
江予珩默默地给容因泡了牛奶,欲言又止半天,还是什么都没说。
容因捧着牛奶乖乖喝,今天十分好说话,一点没有嫌这嫌那,按理说江予珩该松口气,他却心里莫名更加不舒服了。
“……聊完了。”
“嗯嗯。”容因点头,高兴地说,“哥哥说怀铮哥给我准备了礼物,要等我回去收呢。”他开始碎碎念,“是什么礼物呢,啊好想快点知道,希望他不要再给我准备学习资料了,我都大学了还准备什么啊……”
这个名字在刚才容因和容泽的对话中出现的十分频繁。
“你知道吗,有一次我和怀铮哥一起出门,他……”容因兴致勃勃地要和江予珩分享,却被江予珩一把捂住唇,制止他继续说话。
“还不睡觉,明天要不要早起。”江予珩垂眸,“起不来要去跑圈吗。”
容因眨巴两下眼睛,弯腰凑到江予珩面前认真端详他一会儿,突然出声:“江予珩,你是不是生气了?”他语气透着新奇,“你不高兴吗?为什么啊?”
还能为什么。江予珩心想,你一晚上光和哥哥打电话了,有跟我说几句话吗。
但他没说出口,避而不谈道:“没什么,我没生气。”
“那就是生气了。”容因十分笃定,“我听说这样说就是非常生气的意思。”
“别生气了啊,”他的声音带着细微的笑意,身上特有的暖香一下子凑近,柔软的唇印了上来。
江予珩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空白。
“亲亲你,别生气了。”容因说,“哄你一下,江予珩,别生气了。”
*
放假那天天气很好,凉爽极了,江予珩送容因到了校门口,容因挥手和他再见。
江予珩看了他一会儿,对他笑了一下。
“等我回来。”容因上了飞梭,笑盈盈的,“拜拜!”
傅敛关了窗户,坐回容因身旁,不经意问:“你那条人鱼呢?怎么没看见,他不是最喜欢跟着你了。”
容因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他说的是安瑟。那天安瑟突然出现之后,容因就跟傅敛说了这件事,毕竟在皇宫的时候主要是傅敛负责养他。虽然人鱼放在容因的房间,但他忘性大,人鱼还小的时候总是忘记给他喂营养剂,要不就是喂的太多了,最后只好让傅敛每天记得喂食。
“哦,哥哥让人把他先带回去了。”
傅敛没再继续问。
飞梭速度很快,不过三个小时就已经到了目的地。
容因下来的时候竟感觉这里有点陌生,好像已经习惯了学校的生活,突然再回到这里,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站在一旁等候多时的侍卫长看见容因,立刻迎上来,行了个礼,恭敬道:“殿下安好。陛下让我们先送您会寝殿,他说晚点再过来找您吃饭。”
容因点点头:“辛苦了。”
侍卫长肃然道:“我们的荣幸。”
行李被提前送回来,容因的兴奋劲因为容泽没在场消退一点,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梭,虽然不久,还是有点累,他蔫蔫地说:“那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