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宪说的对,没有非常之行,便不能成非常之功。
便如对付太子,若是自己再狠辣一点儿,以惊魄楼的势力未必就不能将他刺杀,但是自己偏偏就放过了他,而且还为了躲避他逃到了蜀国来……
难道成大事者,必须违背良心做事才行么……必须要阴险狠辣才行么……
刘渊微微叹了口气,他并不清楚自己是否有了转变,只是知道自己有一些事可能确实是做错了,但是若让他再做一遍,定然还会毫不犹豫,若非如此,刘渊也就不是刘渊了。
他走上前去,伸手将郭瑭身上的绳索解开,淡淡道:“将军若要认为本王并非建功立业之人,还请另择明主吧,本王绝对不怪罪将军。”
说着背过身去,并没有去看郭瑭。
郭瑭一愣,急忙跪倒在地道:“王爷莫要疑心属下,属下之心可鉴日月!”
刘渊叹了口气道:“将军乃是当世英雄,自当纵横沙场,建立不世功业,本王虽然有心,但是却未必有这个能力,将军还是走吧!”他知道郭瑭绝对不会走,若不是拿言语激他,郭瑭也未必能够真的对自己俯首听命,要不然方才那幕就不会发生了。
郭瑭明白,叩首道:“属下该死,方才冒犯王爷,还请王爷勿要怪罪。王爷乃是郭瑭的主人,若是王爷真的要属下离去,郭瑭愿意死在王爷面前!”
刘渊点了点头,冷声道:“将军既然愿意留在本王身边,却必须与本王约法三章!否则本王绝不收留!”
郭瑭这才知道刘渊并不是想赶他走,大喜道:“王爷请讲!”
刘渊道:“若无本王之令,将军绝对不可以私自行事!”
郭瑭知道刘渊还是怪罪他私自害死蜀王之事,道:“属下遵命,断然不敢再出纰漏!”
刘渊心道让蜀王死在桑山,难道仅仅是个纰漏,继续道:“若本王派遣使者或者别人约束将军,将军当视为本王亲至。”
郭瑭一愣,随即明白刘渊的意思,若有一天刘渊真的登基称帝,或者立国称王之时,怕别人无法压制郭瑭,便要首先提出此点,他当然马上答应下来。
刘渊知道他只是敷衍而已,此人野心极大,除了自己,别人未必能够使他屈服,不过现在倒不是顾及此事的时候,继续道:“最后便是若将军想要另寻明主,本王绝不阻拦。”
郭瑭慌忙叩首道:“属下忠心一片,王爷为何疑心!”
刘渊伸手将他扶起,道:“将军若是并无二心,那自然最好,若是一旦有了,本王自当拱手相送……”他说话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那其中露出的冰冷郭瑭还是听得出来的,而且刘渊此时的目光也是如此。郭瑭心下一寒,刘渊的这招比什么都有用,他知道若是自己真有反意,恐怕下场定然会……
看到郭瑭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恐惧之色,刘渊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将军还是回去统领雷霆军吧,不日本王将有大用!”
郭瑭还有些惊魂未定,虽然刘渊一直都给他很大的压力,但是这次他更多感到的还是寒意。
刘渊心道自己倒是颇有些手段起来了,虽然对郭瑭并不放心,但现在毕竟是用人之时,自己这样做,没有任何错误。
陈玉坤手中的纸简掉落在地上,对着来人道:“主上真的已经驾崩在桑山了!”
来人是龙腾阁的护卫,是刘渊派他来与陈玉坤联络的,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王爷已经吩咐下来,此事只有将军知道便可,千万勿要泄露出去。”
陈玉坤眼中露出悲戚之色,跪倒在地,向着桑山方向行了叩拜大礼,算是为蜀王吊丧。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悲痛的时候,起身道:“末将知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来人道:“王爷令将军迅速将云州百姓迁出,全部迁到黎州,须在十日内完成,而且一定要让顺王的斥候人马发觉,知道此事。”
陈玉坤一愣,道:“这是为何!”
那人拱手道:“这是王爷之令,在下也不知其中详细。”
陈玉坤点了点头,既然是西川王亲自下令,那么自己执行便可,何况云州早已经没有了几户百姓,刚刚经过东征之乱,然后便又经历了这场战乱。剩下的百姓已经少之又少,想要将他们迁出可以说是简单之极的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要让顺王知晓此事。
不过自从刘渊率领东征军横渡瑶江,然后直击云州之后,陈玉坤对他的智谋早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要不然刘渊来到军中,他也不会冒死相助了。
来使又道:“王爷还道十日之后,便会有雷霆军的人马到来云州,那时雷霆军的偏将余敏将军,火器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