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巧克力......”
“巧克力?巧克力是什么东西?”
“你尝尝就知道了......”陈卅紧紧盯住姑娘的脸,激动得想哭。
“你耍什么把戏?是不是想给姑奶奶下药?”姑娘警觉地看着他。陈卅张大嘴巴,示意她先掰一块给自己尝尝。
“好吃吗?”陈卅望着面前直舔手指头的姑娘,眼中充满了怜爱......
“好吃......”姑娘放下手枪,从纸包里又取出了一块......
“慢点吃,都归你了......”不知为什么,陈卅的眼睛里全是泪水......
“嗯!谢谢!”姑娘点着头,刚把巧克力放进嘴巴,突然她“咦”了一声叫道,“到底你是肉票我是肉票?我吃你东西那是看得起你,谢你做什么?”
“是啊!你为什么要谢我呢?”陈卅望着姑娘,声音有些哽咽。
“还有没有?”姑娘问道。
“有......我说过,这全是你的......”
“嗯!这还差不多......你一个大男人总掉什么猫尿?给姑奶奶憋回去!姑奶奶最烦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一点男人样都没有。”
“姑奶奶!”陈卅眨了眨眼皮,“麻烦您能不能帮我揉揉眼睛,进灰了......”
彻底南辕北辙了。这辆大车押着陈卅这个被绑来的肉票,穿州过府,一直向北驶去。一路之上姑娘灵巧润滑的舌头不停地舔着巧克力,看得陈卅心痛不已。
“你总贼兮兮地瞅我干什么?”姑娘问道。
“请问掌柜的,贵寨是否是坤寨?”陈卅问道。
“谁告诉你是坤寨?大当家的是我爹!”姑娘没好气地说道。
“你爹?冒昧问一句:令尊是哪一位?”
“我说你别那么酸好不好?想问我爹叫什么名字就直说,拐弯抹角别不别扭?”
“是!是!请问你爹贵姓!”
“我怎么觉得你说话很别扭?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嗯?”
“是是!”陈卅点着头,不敢再言语。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沉默,可是没多久,陈卅突然又道,“妹子......”
“谁是你妹子?”
“噢噢!少掌柜的,有一句话我不知该问不该问?”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憋着!没工夫搭理你!”姑娘白了他一眼,继续舔她的巧克力去了......
“冒昧问一句,我入山门行不行?”陈卅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早把要投奔共产党的事情忘到脑后八百里了。
“就凭你?”姑娘撇着嘴,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是干嘛的?”
“我!”陈卅挺直腰板,自豪地说道,“关东的‘三江、四海’你没听说过吗?我就是人称‘四海’的陈大胆!”
“你是‘四海’”姑娘撇撇嘴,“你还好意思说.......”姑娘指了指关东方向说道:“你们大掌柜辛辛苦苦创下‘八路军’的旗号全叫你给败活了。‘八抢八不抢’也就算了,你居然打起关东军的主意,还把你们老当家活活崩成了血葫芦......”
“那能怪我吗?谁叫这老东西没事打人家新媳妇的主意?坏人名节,剐了他我都不解恨!”
“人家日本新媳妇关你屁事?”
“日本娘们也不能胡来呀?再说了,咱们就是当土匪也不能不讲规矩吧?”
“你倒是讲规矩,弄得关东山十几个绺子联合起来要点你的天灯,治你个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