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谁呢?土匪!流氓!”于慧恨恨骂道。
“能不能把你头卡借我使使?”
“没有!”
“别针也行,有吗?”
“你去死!”于慧这话挺伤人。
“我说,你至于这样么?你就是不待见我也不至于这么恨我吧?何况我还救了你的小情人。”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什么小情人?你胡说什么?”于慧火大了。
“你也不用上火,”陈卅瞥瞥嘴说道,“反正你迟早都是我的人。”
“你就放心吧!”于慧豁出去了,“我这辈子就是嫁猪嫁狗也不会嫁你。”
陈卅点点头,没言语。于慧轻轻瞟了他一眼,却发现他闭气凝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土匪......”于慧在心里狠狠骂道。
“说!你真不想嫁我?”陈卅伸出手指喊道,“我给你三分钟考虑时间,就三分钟!”
“省了你的三分钟吧!”于慧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就是三十年也没你什么事。你也不想想,我和你有感情吗?我和你有共同语言吗?我和你很熟吗?你......你简直就是个土匪!”
“好好!”陈卅点头笑道,“算你有眼光。其实啊!你说的那几点都是次要的,是不是?象你们这些文化人,说起话来就喜欢拐弯抹角。啥叫没感情?你爹和你娘入洞房的时候我就不信他们有啥屁感情。啥叫没有共同语言?你爹和你娘刚认识的时候有啥共同语言?啥叫我和你很熟?不熟你干嘛叫我去救那小白脸?妈个巴子的,小白脸有啥用?光会动嘴皮子,跑得比兔子还快。靠他救中国?呲!不是我瞧不起他,就他这胆量敢上战场吗?敢和小鬼子拚刺刀吗?说白了,就是我家穷你家富,你喜欢小白脸是最实在不过的话对不对?”
“对又能怎么样?我就喜欢他关你什么事?”于慧终于按耐不住,拿出了女人的杀手锏。
“好啊!”陈卅无奈地一笑,“既然你这么绝情,那好!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俩以后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呦!那我得好好谢谢你!”于慧一脸地讥讽,“谢谢你饶我一命!”
“别客气,反正你以后后悔是免不了了!”陈卅说完,左右两边看看,嘴里哼哼起在东北比较脍炙人口的胡子歌,“提起那宋老三啊!两口子卖大烟哪......”
“你胡唱些什么呀?难听死了......”于慧捂住了耳朵,可是那双晶莹剔透如秋水皓月一般的眼睛却紧紧盯在了陈卅的手上......
一枚钢针从陈卅领口被缓缓抽出......
“你要干嘛?”于慧不解地问。
“这你就不懂了。”陈卅将钢针捅进了铁门的锁眼,“你家大业大有人照应,我不过就是个泥腿子,逃命要紧。”
“你要逃?”于慧瞪大了眼睛。
“废话!不逃我难道还在这等死不成?那几个重伤的特务可全是我一手造成的,你以为他们会放过我?要是为了自己老婆,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认了。偏偏是遇上了你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主儿,没办法,逃命要紧。”
“喂!你跑了我怎么办?”
“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就等着小白脸来救你吧!拜拜啦!”话音未落,陈卅已经无声地推开了铁门......
“咦?你还会说英文?”
陈卅没理他,而是加快了脚步双目死死地盯住走廊尽头那昏昏欲睡的狱警......
“你,你是怎么出来的?”警察刚刚睁开了眼睛,一根闪亮的钢针呼啸而至......
警察局乱套了,一个犯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不但成功脱狱,而且还打伤了警察。
“这小子到底是干什么的?”警察局长捏着钢针问道。
“他说他是燕京大学......”警察队长吞吞吐吐地回道。
“学生?北平有这么厉害的学生么?”
“......扫地的!”队长终于鼓足了勇气把话说完。
陈卅没敢在北平多呆,他深夜闯入徐文远的宿舍,连人带被将他裹到了门外......
“陈卅?妈的!我还以为遇上绑票了呢!”徐文远将眼睛贴在陈卅的脸上仔细看了看。
“小声点!”陈卅机警地四下看了看,“老子要走了,临行前来和你道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