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志气了,唉,我能将就毕业就满足了。”我无所谓地说。
“毕业后写你的小说吧,瞧人家金庸,活得比谁差啊?”赵强看着我笑了。
“我有那命?有那命还要有那个本事。”我堵着他的话,“我问你,前几天我在校外超市门口,见你领着一个漂亮女孩,那是谁啊?”
“是不是你也看上她了?”赵强反问我。
“是啊,只是我哪有这样的艳福。”我故作姿态。
“她是我新交的女朋友。你说认真的,你觉得怎么样?”赵强诚恳的表情一反常态。
“有福啊兄弟,不说别的了,你就好好珍惜吧!”我压低嗓门对他说。
酒过三巡,我也压不住话了,竟然想起问李媛的事。
“你觉得李媛这个人怎么样?”我呷口啤酒低声问他。
“不知道,不大和她来往。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听林培说他正在搞李媛,那个女孩子没什么志向,很随便,只要自己高兴,什么人她都能处。”赵强说。
“林培?怎么可能。”我怀疑听错了。
“林培那天问我见你没有,说是要问你借钱,还给我专门讲他和李媛的风流韵事,我怎么会编排他?”看赵强的眼睛,我相信他的话没有水分。
“他不是和佳佳都过到一起了吗?”我又气又急。
“咳!他这个人,碗里的永远喂不饱他,锅里的总不会落下。”
“下次我遇到他,我非把人民币塞到他嘴里不可。”说完,我端起酒一干而尽。
俩人都有点醉了,我起身告辞,赵强付完账也要走。
回来的路上,我思绪万千,心里把林培数落了一千遍一万遍。
推门而入,竟然发现我朝思暮想的邵美回来了,卧在床上看书。
见我进来,她马上蹦下床,狗嗅一样在我的身上闻了半天,然后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说:“你又喝酒了!我不在你就偷着喝!”
“你在的时候我也喝啊,为什么要躲着你。”我脱下外套。
“知道我们家乡有多美吗?我这次差点儿都不想回重庆了。”邵美兴高采烈。
凭我在外边这些年的经验,年轻人谈故乡,一般都是炫耀给他人听的,这也算人性的一种。我虽然没有去过几乎诞生中国第一个诺贝尔文学奖的湘西,不过邵美一开口,我就知道她又要夸夸其谈了。
“天嘞,清水江绕着我们湘西,一波三回头,简直舍不得离去。清水江上荡木筏,才真是裙也飘飘,发也飘飘。天嘞!我的那帮画友,身材无可挑剔,脸庞子更没说的。可惜书读少了,我形容不出。”邵美摇头轻唱了起来。
自从上个礼拜在市区被她带着“旅游”一番,又遭她的奚落,我对她多少怀有成见。见她这般卖弄,便冷笑道:“是啊,美哉湘西,物华天宝,鸡蛋一块钱三个;人杰地灵,爱情三分钟永恒。尤其多产细皮嫩肉的如云美女,一直雄居出口地位。偶尔有几个滞留本土,却也鹤立鸡群,不同凡响。”
“说得对,就是这样。你怎么知道的?”邵美没理会我的言外之意,乐呵呵的。
“当然,你们老家也不错,百里杜鹃,驰名中外。去年花节,我们到马丽家,彝族舞芦笙舞全跳。你们的那首《彝族舞曲》,美惨了。马丽还一口咬定是洋曲呢。”邵美兴致勃勃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