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那又怎样!你还说你不是女巫的走狗?若不是从她那里过来,你怎么会知道得这样详细?”
“因为我们从那里来。”门罗终于开口道,他拉开了兰贝特的手臂,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少年终于顿了顿。
“你果然是…亨塞尔啊!”见他沉默了,门罗便感叹着说道,“你的妹妹格莱特和那些孩子都还安全地呆在糖果屋里,我见过他们,在来到莱因哈特之前。”门罗极具说服力的语气让这被捆在椅子上的少年终于安静下来。
仿佛是终于有些信任面前的两个人,却在这时,门前竟出现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头儿,们还锁着!”那是门罗施与的魔法,让一切就如他们进屋前一般相似,“开锁,进去看看。啧,大半夜的还这么麻烦。”恐怕正是方才那些不算小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守夜人。
门内的兰贝特和门罗终于在环顾四周后,抬脚向窗帘跨去,一个转身,他们便消失在那深色的长帘后。
门锁被打开,当侍卫门进入房间,看到椅子上的亨塞尔依然低着头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他们终于趾高气昂地问道:
“刚才怎么那么大动静?”亨塞尔思索了一下,他在考虑要不要说出兰贝特和门罗。但挣扎许久,他还是选择包庇他们。姑且,他还想听一听他们的话:
“……是我,做梦了。”他低声说完,终于换来了那两个侍卫的嫌弃:
“啧。”其中一个不耐烦地感叹完,终于朝另一个挥了挥手,“走吧走吧!”他说道,“不过你这小子,小心点!”他丢下这样一句毫无气势的威胁,终于悻悻地打发自己的同伴离开了这房间。
门又一次被阖上,当一切重又回归寂静,兰贝特和门罗这才小心翼翼地从窗帘后走出:
“看样子你相信我们了。”兰贝特说道。
“不,只是想听你们继续说下去再做判断。”亨塞尔说道,他蒙着黑布的脸上,伤口也到处都是,“要知道,想要他们抓住你们,对我来说可是不费吹灰之力。”
“这倒确实。”耳边才刚消失
了脚步声,兰贝特知道,只要他大吼一声,他和门罗就如瓮中之鳖。
“既然不是女巫的手下,那来说说你们的目的吧。”那少年坐在椅子上,语气里带着傲气。
兰贝特思索了一下,他不顾门罗的阻止,上前一步摘下了亨塞尔眼睛上的黑布:
“陛下,您很可能被他看去样子,然后……”
“别担心,门罗。”他伸手触了一下腰际的长剑。兰贝特承认,自己骨子里还是个军人,死在自己手上的人有许多,只要这个人对自己不利,他还是会亲手解决掉他的。
“真有气魄。”少年眯了眯眼睛,当对面那人刀剑的声音传入耳朵时,他便明白兰贝特也存在着威胁的手段。直到他抬头,看到面前的少年头上扣着一顶王冠时,他才吃惊地反应过来:原来他是一位国王。“你……”
“无论你相不相信,亨塞尔,”兰贝特望着面前睁开双眼的少年,他深绿色的瞳孔被黄光照得通透,“我曾经在莱因哈特长大,这儿是我的故乡。即便如你所见,我因为机缘巧合成为了国王,但对这儿的感情未变分毫。”
“……”亨塞尔抬头望着面前的少年,他拧着眉心,听得异常认真。
“或许你听说过我,我曾经是爱丽丝公主的骑士,兰贝特。”
“兰贝特?!”他终于惊诧地想要从凳子上站起来,却不想被身下的锁链捆得牢固无比。
“喂,小声点!”外面严厉地声音传入后,少年终于乖乖坐回了椅子:
“你是…兰贝特?”他有一点惊喜,“我们…我们见过面啊,兰贝特。”
“哦?”
“也许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纳坎伯爵的儿子,我们曾经在舞会上见过面!”他有些激动,“但好像…好像也只是一面之缘。”
“诶?”兰贝特也略显吃惊。
“您是我的目标,兰贝特…兰贝特国王。”他确实认出了面前的这个人,那黑发黑眸便是最有力的佐证。“那次舞会,让我也立志要成为一个同你一样坚强的人,所以也才选择贵族们最不愿选择的军营。”
“是…这样?”这次换成兰贝特吃惊,他不好意思地回答完,终于点了点头,“纳坎伯爵,我确实有印象。”
“可家父和家母全都去世了,在这场政权变更中成了牺牲品。勉强被姑母收养的我和格莱特,最终被抛弃在森林之中。”
“所以后来,你们发现了糖果屋?”